君尚向來疑心病極重,此時看這些侍衛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她就知道這神燈定是連君尚都稀罕的不得了的寶貝。
今日之事,這些侍衛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她一馬倒還好說,若真鬧到了君尚面前,她到底該編個怎樣的理由才能搪塞過去啊?總不能說實話,說她是21世紀來的,只有這個神燈才有可能帶她穿回去吧?
但最終,她還是在侍衛看似是護送,實則是押送的帶領下走到了君尚面前。
大殿內,君尚就坐於大殿的高位之上。
他的長髮潑墨如絹絲,渾身上下哪怕是每一根頭髮絲都打理良好,他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六界霸主的不怒自威的氣場,此時,他怒意壓在眉間,涼涼的眼風掃向下方,令剛被那些侍衛們押送進來的花星月感到心頭一顫。
他近些時日比較忙碌,不再向前些日子一樣整日跟她呆在星月宮中你儂我儂。
如今不過幾日未見,可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尊上,屬下今日巡守之時見有人闖入禁室,便隨手下們衝了進去,原先屬下以為有人敢夜闖滄溟宮,闖入禁室盜竊六界神燈,打算將盜賊就地正法,未料到闖入禁室的竟是娘娘……因為此事事關重大,屬下不敢自作主張,所以才帶娘娘到尊上面前,請尊上定奪。”
侍衛們對君尚恭敬地作揖行禮,這名侍衛說話時言辭懇切,絲毫未敢提是她“偷”了神燈,可話語間的矛頭卻直指向她,意思不言明瞭。
花星月心頭一急,因為她看見坐在上方高位上的君尚薄唇微抿,面容像抹了一層薄冰,雖未說話,此時也並未看她,可這卻是他發怒的徵兆。
“出去。”君尚冷冷地說。
“是……”
侍衛們恭敬地退下,最後一名侍衛在離開前還特意拉上了門。
這下,整個大殿內就只剩下她跟他兩個人了。
殿內很大,君尚此時就坐在上方的高位之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身上那股強烈的壓迫感似乎令周遭的空氣都凝結成冰,她幾乎能感到她的上空流過陣陣冷氣,整個大殿內落針可聞。
她還在暗自苦惱該怎麼跟君尚解釋今晚發生的事,他涼涼的眼風便已掃向了她。
“竟然是你。”
他狹長的眼眸盯凝在她臉上,眼中似含著危險的漩渦,眼底也有著欺霜勝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而且他說的這句話是陳述句,並不是疑問句,如此一來便很明顯了,他認定了她有罪。
而今晚,她註定要過得不太平。
“這就是個誤會……”她連忙擺手,解釋說:“今晚我原本在紫竹林溜達,可腳下一空就跌落到禁室裡,我之前是從來不知道那裡有禁室的,就連跌下去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跌進了枯井……至於神燈,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我還是後來從侍衛們口中才知道那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寶貝。當時在禁室中時,四周地動山搖,眼看就要坍塌了,這神燈一看就價值不菲,我怕它被塌壞了,所以才在離開之際拿走了它。”
“這神燈被放在禁室最下層的屋子裡,禁室中機關重重,你如何躲開?”他的語氣裡明顯含著質問。
“這我不知道,我當時進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機關……”
兩方陷入了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