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場面,只有南門子陽一人被雷劈著,他的那些姬妾們,還有跪在兩邊道上的百姓們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的,甚至連眼珠都沒動一下,簡直就像一個個木偶人。
花星月心中懷疑地看著他們……
她回想起之前君尚用定身咒將她定住,然後用冰延銀針驗她身體裡有沒有毒的事,越發覺得這些百姓還有南門子陽的姬妾們都被施了定身咒了。
最後,南門子陽完全被雷劈得奄奄一息,只剩下半口氣。
他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全身不停痙攣著,他的頭髮凌亂炸起,如同鳥巢,渾身上下的面板不論臉上,胳膊上都焦黑如黑炭,他瞳孔渙散,嘴中已噴出好幾口鮮血,看起來命不久矣了。
而下一刻,那些被施了定身術的護衛們好像忽然回過神來。
這些護衛們對於南門子陽被雷劈了的事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奇怪,也沒有去看將南門子陽害成這個樣子的君尚。
護衛們面無表情地上前,就像一具具牽線木偶般做出機械性的動作,他們將南門子陽從地上抬起,然後抬走了。
南門子陽的姬妾們也像失了魂兒似的,面無表情地跟著護衛們走了。
場地中央只餘下一灘殷紅的鮮血,那殷紅的鮮血沿著地面石縫裡蜿蜒流淌,看起來實在是滲人至極。
南門子陽以及他的一眾姬妾們,護衛們已經遠離了這邊。
這時,那些原本跪在道路兩邊,一臉呆滯,連眼珠都不曾轉過一下的百姓們這才一副恍然回神的樣子。
他們紛紛活動手腳,一臉疑惑,面面相覷著,一臉奇怪的從地面上站起來,議論紛紛說:
“奇怪,我們為什麼要跪在這裡啊?”
“不知道啊……我們剛剛不是在猜燈謎嗎?”
“是啊,有什麼皇親國戚,朝臣大官來了嗎?不然我們幹嘛跪在這裡?”
“不知道啊……”
“真奇怪……”
百姓們紛紛從地上起來,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看他們的表情,好像都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這令花星月十分驚奇。
花星月見君尚臉色稍霽,看起來似乎沒那麼生氣了,這才走上前去,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怎麼回事?我看這些百姓們好像都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似的,他們都一點不對剛才那一幕感到驚恐嗎?”
“我清除了他們的記憶。”他說。
花星月恍然。
“他們只是不記得方才發生了什麼罷了,在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記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要教訓的,只是南門子陽一人,若是因此事引起騷亂,難免會影響你我出來遊玩的興致。”
花星月一想覺得確實如此。
若是那些百姓們,還有那些南門子陽的姬妾們看見剛才那一幕,肯定會慘叫的慘叫,作鳥獸散的作鳥獸散,整個洛陽城街道上的百姓都會因這一幕而引起騷亂恐慌,過不了多久沒準兒衙門還會派人前來。
可如果他們都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的話,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
也就是說,南門子陽被君尚施法術,被雷劈了的事只有南門子陽一人記得清楚,一想到南門子陽回府後一邊哀嚎一邊咒罵君尚,可身邊的目擊證人卻都一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表情,花星月就覺得好好笑喔……
“走吧。”君尚拉過她的小手,帶她離開了此處。
他身型挺拔高大,走在他身邊有十足的安全感。
晚風吹來,他的衣襟與髮尾都隨風而輕微飄拂。
他實在是太出眾了,不論走在何處,他都是光芒聚集體,許多閨閣千金為了回頭看他,那頻頻回頭的動作也不怕把脖子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