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許多年過去,在花星月的這場夢境中,畫面中的他看起來不過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可卻因為仙術高強而早早晉升為蒼龍宗師尊的大弟子,他在仙界取得的成就是許多生來便是仙界之人的人都難以望其項背的。
那時的君尚眼眸純粹乾淨,渾身上下也透著一種溫潤平和之氣,一點也不像之後那樣戾氣森森。
除了仙術高強外,他的人品還很端正,非常愛護那些同門師兄弟。
在課堂上,有人故意搗亂,用仙術往夫子的背上貼烏龜畫像,眾人瞧見了皆哈哈大笑,夫子轉過身來,一臉的不明所以。
君尚看見這一幕後,又用仙術將那張貼在夫子背後的烏龜畫像給悄悄移走了……
那些調皮搗蛋之人不願就此罷休,竟又用仙術將那張烏龜畫像重新貼到了夫子背上——
君尚又用仙術將其移走了。
就這樣來回糾纏了幾個回合,夫子終於發現了。
當夫子拿著那張貼在他後背上的烏龜畫像,臉色黑得猶如鍋底地問是誰幹的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承認,連君尚都沒有說出這將烏龜畫像貼在他背後的是誰。
夫子怒不可遏,氣沒處撒,就怪君尚沒有管理好課堂紀律,要處罰君尚。
可即使君尚被夫子處罰,也依然沒有說出將烏龜畫像貼在夫子背上的始作俑者是誰,可以說十分勇於擔當,十分愛護同門師兄弟了。
還有一次許多同門師兄弟圍在一起用法術燒螞蟻,正玩得興致勃勃,君尚看見了,當場就阻止了他們的暴行。
正玩到興頭上就這麼被打擾了人們中有一個頗為不服氣,他憤憤不平地與君尚理論,說:
“我們用螞蟻練習我們的仙術,不過是燒死幾隻螞蟻而已,你怎麼也要管?”
君尚面露不悅,他目若寒星,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即便只是螞蟻,那也是性命,在這六界之中,哪怕是卑微如螻蟻的性命我們也沒有資格去剝奪。我們是仙界之人,理當愛護六界生靈,可你們如此聚眾殺生,實在是有辱蒼龍宗門風。”
那人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後來大家紛紛作鳥獸散,不再用法術去殘害那些螞蟻了。
看到這一幕,花星月心中其實是頗為震驚的。
她忽然想起當初她手鍊被辛瓔扔到寒雪湖中,君尚用法術幫她找手鍊,殺光了錦鯉池裡的所有錦鯉,當時她指責他不該殺生,而他當時是怎麼說的呢?
——“不過是用來觀賞的錦鯉,死了又能如何?你踩死腳下螞蟻的時候,會因它們痛失性命而惋惜嗎?”
他的話語是那樣決絕,神情是那樣冷漠,好像萬千生靈死於眼前他也無動於衷。
這些年來他荼毒六界,禍害生靈,可謂是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在過去,他是那樣一個連螞蟻都捨不得殺的仁慈善良之人,這實在太讓她驚訝了。
修仙日子清苦,君尚除了練習法術,讀萬卷書外便用撫琴與煮茶來打發時光。
他還養了一隻仙鶴,那隻仙鶴通身雪白,潔淨如雪,君尚很愛護它,當他看著這隻仙鶴時,眼中流露出來的無限溫情是之後的她幾乎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
這一幕溫情且綿長,永遠刻在了花星月的腦海中。
當時,君尚眼含溫情,他修長潤澤的手指輕撫這隻雪白的仙鶴,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溫潤平和之氣。
當時陽光很暖,四周只有風吹荷葉的簌簌聲響,那開了滿池的綠油油荷葉看起來實在是美不勝哉,當時的君尚就站在池邊投餵仙鶴,他注視著仙鶴,而作為旁觀者的花星月卻注視著他。
他的髮尾被風吹得微揚,渾身上下似乎充盈著屬於陽光的暖意融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