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如擂鼓,呆呆地看著他,因為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的關係,她竟覺得她指頭的傷口也沒那麼疼了。
他拉著她的手,低頭看著。
她原以為他會用像鬱丹當初為她療傷時的那種療愈之術為她療傷,畢竟她手指頭的傷口只是一個非常微小的傷口,想要將傷口撫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可接下來,他卻將她的手拉到唇邊——
然後……他溫熱的唇吻上她的手指。
她心尖一顫!
渾身的血液好像在這一時刻完全逆流到頭上,她只覺得渾身肌肉繃緊,眼中滿是震驚地望著他。
他的動作很溫柔,他如櫻花瓣柔軟的唇吻著她受傷的指腹,她只覺得被他吻過的手指頭酥酥的,麻麻的,像是有一股電流自指尖一直傳遞到心尖,她被完全電到了。
她不禁呼吸一窒……
她屏氣斂吸地看著他,她只覺得臉上熱燙熱燙的,幾乎都能煮雞蛋了。
空氣中氤氳著無限水汽,他眼底似也含著一絲調笑。
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了……
她清楚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還疼嗎?”
半晌,她宕機的頭腦才重新啟動,她回神,忙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不疼了……”
他將她的手放回,然後從水裡起身。
他高大的身軀令整個池內都顯得有些逼仄,當他起身時,池中盪漾起一連串水花。
“我先上去了,你好好洗,這池中之水本就有鎮靜止痛之效,你今日受的盡是些皮外傷,不會有大礙。”
他走了上去,神情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漠疏冷,好像剛才溫柔地用吻療愈她指腹傷口的不是他似的。
他轉身離開,欣長挺拔的背影看起來就像一杆鋒利的標槍。
“你為什麼說我受的盡是些皮外之傷啊……剛才在戰場上醫官說得很清楚了,說但凡中了食人花之毒者,別說是人界之人了,哪怕是魔界之人,天界之人,都會在兩日內暴斃身亡,我真的不用死了嗎?”
她擔憂地問他。
他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來,他的神情依然淡漠疏冷,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睜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你體內並沒有毒,方才用冰延銀針驗了,你也看到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可為什麼……我的體內沒有毒呢?”
她心中升起一絲古怪,遲疑著問他。
他狹長的眼眸凝視著她,他的眼睛就猶如深海中的夜明珠,散發著灼灼光芒。
可他依然緘默著。
半晌,他才薄唇輕啟,說道:
“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她一頭霧水,一臉的若有所思。
君尚離開了冰寒殿的主殿。
他離開後,她還依然在思考剛才這個問題,說來真的很奇怪,她不過是個普通的人界女子,那食人花之毒連天界之人,魔界之人碰上都難逃一死,怎麼剛才用冰延銀針一驗,她體內卻沒有任何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