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柳拂過阮堂鈺利落的短髮,阮堂鈺站在湖光山色之中。
雲鐵花殺豬似的鬼叫道:“還別說!剛才時姑娘那一段懷孕的戲還真就表演得很像!你說人咋就那麼有天賦呢!”
阮堂鈺輕蔑地瞟了一眼雲鐵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你羨慕不來的。”
“來!把望遠鏡給我!”
阮堂鈺不給。
“把望遠鏡給我!”
阮堂鈺還是不給。
雲鐵花氣不過:“你說你都在這兒偷看人家多少次了,阮堂鈺,我警告你,還是爺那句話,喜歡了就馬上就追,不要在這裡發春,影響你和爺的革命友誼!”
阮堂鈺皺眉道:“我倆啥時候有革命友誼了?”
雲鐵花道:“我小時候的內褲你還……”
阮堂鈺直接狠狠地望雲鐵花屁股上踹了一腳:“滾!”
又是一陣清風。
湖水不那麼聒噪了。
某人的心也不那麼聒噪了。
可是,風乍起,吹皺一江春水。
“喂,我是阮堂鈺。”
“阿阮啊,玲瓏回來了……”
手中的手機慢慢地滑落,像是用盡了一生的力氣,阮堂鈺慢慢地俯身去撿剛才他砸下的破手機。
“手機壞了。”阮堂鈺無辜地眨眨眼睛。雲鐵花跳腳道:“手機壞了,你難過個屁!你砸的是我的手機!”
阮堂鈺“撲哧”一下笑了,真是色若春曉之花。
在撿起來把手機螢幕拼湊好後,雲鐵花接著問:“顧玲瓏回來啦?”
顧玲瓏,顧家大小姐。顧家和阮家是世交,顧家小姐還要喊阮堂鈺父親一聲世伯。同時,顧玲瓏也是阮堂鈺的初戀。
阮堂鈺年輕的時候,曾經熱烈地追求過她,曾經把她比作天上的月光,而自己就是那火熱的太陽,因為日月可以爭輝。
年紀輕輕就能說出那麼痴情的話語,可是顧玲瓏偏偏不買賬。她說:“日月的確可爭輝,可是太陽和月亮,一個出現在早上,一個出現在晚上,卻是永遠都不得見面的呀!”
說完這句話後,顧玲瓏就去了德國。而且一走就是三年。
阮堂鈺年少時失了戀,所以對女人這種生物有點兒恐懼。以至於錢財和美色皆有,可就是沒有女朋友。
雲鐵花說:“這叫做戀愛恐懼症。得運用脫敏治療法。”
阮堂鈺渾身罩滿微光,薄薄的唇,一開口便是一幅桌布。
“什麼是脫敏療法?”
雲鐵花不耐煩地說:“簡單地說就是再找個女人談戀愛直到消除你對女人的恐懼。”
阮堂鈺說:“如果並沒有消除我對女人的恐懼,反而加重了怎麼辦?”
雲鐵花道:“你四不四是)傻,我的意思就是讓你談個戀愛,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再說了,禍福由天定,是你的煮熟了的鴨子也飛不了,不是你的近水樓臺也得不到。”
雲鐵花的母親是一個詩人,阮堂鈺覺得,雲鐵花還真是很好地繼承了詩人的潛質。特別能胡誇。
“我看時小姐就不錯。人挺單純的,也挺要強,總之跟你配是足夠了。”
阮堂鈺道:“我倒是有追她的想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晚過後,她對我的態度就淡了,我有些雲山霧繞……”
雲鐵花道:“你就別繞了,戀愛就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阮堂鈺:“……”
阮堂鈺清貴的容顏變得堅毅,他的雙手慢慢地握緊,剛下定了一個決心,一個穿橙色靚裝的年輕女子就站在他身後:“堂鈺……”
記憶中的聲音像一面小鼓輕輕地敲開了他沉閉已久的心門,阮堂鈺猛地回頭,看見了站在芙蓉花枝旁的顧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