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淒厲地穿透屋頂,所有人拉扯著她離開了病房。
……
她曾經想過,她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誰害死了她爸。
她爸出車禍出的不明不白,出車禍的那條街人煙稀少,根本不會無緣無故地躥出一輛車來,她覺得自己的爸爸是被人所害,可是對方做得實在是太巧妙了,根本讓她抓不到半點證據。
此刻,她回憶起這些,又想起王姬這個人物,突然覺得自己對她的認識又深刻了一些。
試妝的時候,造型師給她選擇了一件淒厲的紅衣,眼角眉梢畫了紅色的淡淡的眼影,她的長髮披垂著,上面沒有戴任何飾物,配上那一件大紅色的裙襬像風一樣的紅衣,頓時全劇組都覺得眼前有一朵盛開的薔薇。
她也像薔薇一樣的堅韌地站上舞臺,場務說:“action!”
她的面前陳列的是她母親和妹妹的屍體,她們的音容笑貌全被一張巨大的白色的布給蓋著。母親再也不會跟自己說話,妹妹再也不會給自己唱歌。那遠麓的菊花早已綻放,可是妹妹再也不會蹦蹦跳跳地採一朵菊花然後放在鼻尖輕嗅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居然是她的初戀,鄭伯侯的兒子,鄭碩。
鄭碩為了得到她,設計害死了她的母親和妹妹,讓她像孤家寡人一樣的毫無牽掛地嫁給他。
所以,當她看到母親和妹妹的屍體的那一刻,她每一根手指都在發抖,眼淚從指縫裡蔓延出來,她不敢相信,可是內心又很渴望,渴望拉開白布再看自己的親人一眼,可是當她終於鼓足勇氣,掀開白布的一角看一眼時,巨大的驚嚇還有恨意,像一根纏繞的藤蔓一樣在自己的心底生長。
愛意、恨意、悔意,每一樣都透過攝影師的鏡頭表現了出來。
到最後,時晴終於崩潰地泣不成聲。
因為這個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
當天晚上,時晴睡得很不好,白天掀開簾子的那一幕幕一遍遍地在腦海中回放,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父親出事那一天,也是像今天這樣的好天氣。
彼時,她剛想告訴父親,自己終於等來一個好角色,終於不用再跑龍套了時,傳來了父親出車禍的訊息。
當時她還記得,外面一片晴朗,到處都是刺眼的白光,白花花的,就像無數個銀白的碎點一點點地在自己的眼前搖晃,她扶著牆壁像是沒站穩一樣,手裡一遍遍地去撥動寫有父親名字的號碼,可是那邊一長串的嗚嗚聲後,傳來了機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當醫院的主治大夫給她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整個人懵的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時晴嗎?喲——怎麼跟一個女明星的名字那麼像啊,你爸爸她出車禍了,他現在正躺在我們醫院的病床裡,戴著呼吸機,就連你的號碼還是我看見他的手一直在顫抖地握著手機,點開一看才發現是你的名字……”
大夫說到這裡,時晴已經泣不成聲。
“醫生,你把地址定位給我,我馬上就來!”
大夫說:“好的,我這就發給你!你爸爸有點嚴重,你馬上過來!”
時晴幾乎是腦子嗡嗡的就去車庫裡倒車,奇怪的是今天這麼緊張,可是車子卻開得很快,而且沒有撞到任何東西。
等她一路開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時晴嗎!你爸爸快不行了!要趕緊送搶救室搶救!你在電話裡說一聲同不同意,如果同意這手術我們馬上就要做!”
時晴懵了:“手術的結果會好嗎?我爸爸會有救嗎?”
醫生在那邊苦口婆心地說:“小姑娘啊!手術都還沒有做呢,我能知道結果嗎?而且,你爸爸的脾臟都破裂了,我勸你還是早點做好心理準備吧……”
“醫生、醫生,手術要做多久?我能先看我爸爸一眼嗎?”
幾個護士在那邊就急了:“時小姐,你爸爸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多拖一分鐘都是在拿你爸爸的生命開玩笑,如果你想看你的爸爸,我們現在就把影片發過來!”說著“咚”的一聲手機結束通話了。
然後一個個影片出現在她的手機上。
時晴點開一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她的爸爸穿著大號的病號服,全身插著管子,鼻子上戴著沉重的呼吸器,整個人憔悴得像嬰兒一樣地躺在床上。
時晴的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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