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失陪。”
簡單打過招呼後,南知言就轉身離開,只是腳下的步伐,微不可察地快了幾分。
扣住懷裡厚重書籍的指尖,也莫名泛起了白。
不遠處的一樓走廊,剛走下樓梯的季瀾看著這一幕,垂下的手不斷捏緊。
好半晌,嘴角扯起一抹嘲諷,低頭朝自己的終端發了條訊息。
快步回到議長室,偌大的屋子現在只有南知言一個人。
但無論陸硯璟在不在,對南知言來說,影響都不大。
想到剛才的情景,南知言緊攥的手鬆了松,坐下的瞬間,神情微怔。
直到議長室的房門被推開,南知言才回過神,看向門口的方向。
突然出現的男人面容憔悴,看起來似乎很久沒休息好了,慣用的溫潤偽裝,都沒來得及帶上。
顧聞祈一步一步朝南知言走來,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南知言的臉。
“為什麼沒來看我的比賽?”
發覺南知言面色如常,顧聞祈沉甸甸的心頭微松,卻又問出了另一件事。
顧聞祈是在演習結束回公學的路上得知南知言失蹤的。
但陸硯璟卻隱瞞了南知言失蹤的一切資訊,尤其是南知言失蹤的星際座標。
甚至派人刻意把他引向了邊緣星球,他帶著人找了許久,直到收到南知言已經找到了的訊息。
從邊緣星趕回來,南知言就已經痊癒回了南家。
而他又因為射箭比賽,被迫又離開了烏爾拉夫,但他並不著急。
他以為,以南知言對射箭的在乎程度,一定會來看這次比賽,即便上一次,南知言並沒有答應。
站在公學最高樓的頂層,顧聞祈曾經無數次看見南知言在射箭場上的背影。
南知言有多努力,沒有人會比他看得更清楚。
他以為,只要在射箭上超越了南知言,就能獲得這人的關注。
但沒有那麼容易,想要在箭術上超越南知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最終他卻還是決定參加去年聯盟組織的射箭比賽,並開始朝塔蘭家族施壓。
不知道塔蘭家的那幫人對南知言說了什麼,反正顧聞祈的確如願以償,超過了南知言。
即便用的不是什麼光彩的手段,但顧聞祈依舊忘不了,結果出來時,南知言看向他的目光。
那時的南知言,眼裡只有他,那一眼像是無法磨滅的奴隸烙印。
以至於顧聞祈往後無數個日日夜夜,夢中腦中,都是南知言手持反曲弓,側眸朝自己瞥過來的模樣。
一如當初他拽住南知言,對方滿眼都是陸硯璟的樣子。
“公學有事要忙,洛爾德少爺。”
看見顧聞祈的那一刻,南知言就壓下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正襟危坐抬頭看向顧聞祈的同時,還不忘回答對方的問題。
“需要幫忙嗎?”
不知道相沒相信南知言聽起來有些敷衍的理由,顧聞祈卻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沉默著盯了南知言半晌,才又問出了聲。
“我說的,是文德那件事。”
南知言和微生凜失蹤是文德干的這件事,四大家族已經相互透過氣了。
顧聞祈當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