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瀾再次靠近。
“上次晚宴陽臺上,那個男人是誰?”
筆尖微不可察顫了顫,但南知言沒有停下筆,甚至沒有抬頭。
“不認識。”
跟剛才的回答速度沒有絲毫區別,彷彿就是南知言下意識中的回答。
季瀾抱著手,瞥了一眼控制板上南知言寫下的一連串字元。
不認識?他怎麼有點兒不相信呢。
不認識南知言能對人笑得那麼開心?他們認識了這麼久,也沒見南知言對他笑過。
季瀾認真想了想,還真沒有,從見到南知言的第一面起,這人就是現在這個冷冰冰的樣子。
難道是南知言小時候很愛笑?
季瀾第一次見到南知言,是在烏爾拉夫老公爵的六十歲的壽宴上。
那會兒他和季尋剛來烏爾拉夫,就被西索侯爵拎著去了烏爾拉夫莊園認人。
十四歲的少女安靜地跟在陸硯璟身後,即便有極其出色的外表,人卻沉默的像道影子。
那時南知言看向他的目光,跟現在幾乎沒有區別,都是一樣的冷淡疏離。
“我剛才聽說,你喜歡阿璟?”
對南知言的疏離置若罔聞,季瀾下頜抵在南知言的桌前邊緣,側著頭死皮賴臉地詢問。
西索少爺這不是在戳南學姐的傷疤嗎?
這會兒眾人紛紛又收回了目光,簡直不敢看,南學姐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畢竟大家都知道她喜歡烏爾拉夫少爺,但烏爾拉夫少爺都已經有未婚妻了。
西索少爺難道不知道嗎?還故意這麼問南學姐,真是過分!
南知言的筆尖徹底頓了下來,抬眼對上季瀾探究的目光,南知言沉默了片刻。
“抱歉,西索少爺,這是我的私事。”
沒有正面回答,南知言的目光依舊清澈,就算是提到陸硯璟,也沒什麼波動。
季瀾笑了,從輕笑到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肩膀。
突如其來的笑聲霸佔了整間課室,這讓季瀾看起來像個神經質患者。
但本來,季瀾也就是個神經病,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季瀾是四大家族繼承人中,最陰晴不定的那個。
“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阿璟吧?那你怎麼沒對阿璟笑過?”
像是笑夠了,季瀾好奇地繼續問了一句。
“還是說你以前對阿璟笑過,不然你來喜歡我吧?或者你對我也笑一下?”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沒有聽見之前季瀾冒犯的話,這兩句詢問聲音不小,讓周圍的人都驚掉了下巴。
西索少爺,這是在調戲南學姐嗎?
“季瀾,你有病就去治,少在這裡發瘋。”
陰沉的話從門口傳來,眾人一抬眼,身材高挑的豔麗少女站在門口,看向兩人,神色卻難看的嚇人。
季尋走了進來,徑直在南知言身邊坐下。
輕輕瞥了幾眼周圍不斷看過來人,帶著寒意的目光瞬間讓他們轉過了身。
“阿言,你別理他。”
季尋輕輕捂了捂南知言的耳朵,轉頭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季瀾。
“我不過是問了她幾個問題,你緊張什麼?”
季瀾無所謂地往後靠了靠,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