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景的母親,因為大兒子戰死沙場傷心過度,沒幾年就走了。
他大嫂在守寡滿三年後也改了嫁,如今,府上只剩下祁老太君一個人在持家。
祁冬景是有個侄子,不過,那侄子今年才十歲,還勝任不了大事。
如今,祁老太君已年邁,還不知道能撐多久,若是哪天兩腿一蹬,整個祁府就真的連個女主人都沒了。
祁冬景輕嘆,“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
“當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你再逃避也無濟於事。”
楚斯寒攔著陸笙走了過來,淡聲開口。
祁冬景臉色微微一白,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傅思思和雲霆還有時逸三人擔憂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陸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頭霧水。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祁冬景長嘆一聲。
“我知道,但我心裡那道坎過不去。”
他雙拳緊攥,一副極力隱忍的表情。
見他這副模樣,正欲問情況的陸笙,驀然將到嘴邊的問題嚥了回去。
看樣子,應該不是小事兒,或許是影響祁冬景一生的大事兒。
這種事情,當面問,和在傷口上撒鹽沒什麼區別。
“已經四年了,你就是再恨祁老太君,也不能棄整個祁府於不顧,祁將軍如今在塞外,你祖父也已到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年紀。”
楚斯寒的聲音很淡,但看向祁冬景的目光卻透著擔憂。
陸笙不知道祁冬景身上發生了什麼,不過,聽楚斯寒的話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其他人都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聆聽著。
“不用你們勸我都知道,可是……”
祁冬景再次抿了抿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深呼了口氣,試圖將淚水逼回去,卻沒想到,它還是滴了下來。
他抹了把淚,吸了吸鼻子,低聲道:“可是,我一回到祁府,就會想到她慘死柴房的畫面。”
楚斯寒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幽幽一嘆。
他沒法勸祁冬景太多,這事兒他以前不明白,但如今,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只怕還不如祁冬景。
“我書肆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
祁冬景抹了抹淚,起身對他們勉強一笑,然後大步走出包間。
“唉——”
傅思思盯著門口,輕聲道:“祁公子真可憐。”
“祁冬景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祁冬景一離開,陸笙終於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