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玩意,不乖乖地給自己拱手讓位子也就罷了,竟還敢挑釁他,陳易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來了。
他今天非得讓這傢伙知道,城隍得罪誰都好,就是別得罪自己。
此刻的城隍司中,大堂燈火通明。
先一步回到靈境的方厚,伏地叩首在了城隍的面前,整個氛圍詭異死寂。
“那個山君,當真這般說?”
城隍捏緊了拳頭,冰冷地問道。
“回稟主公,那山君確實說是自己無能為力,無法聽從主公的調遣!”
方厚低著頭,苦笑著道。
他自然不敢將陳易的原話轉回,只是委婉地表示,那山君與城隍司並無上下級的關係,所以山君沒有義務聽從吩咐。
“好膽,他這是要造反啊!”
城隍氣得直拍案桌,很是生氣地大吼大叫了起來,一臉的怒意。
嚇得旁邊的吏袍鬼神瑟瑟發抖,一個個都想鵪鶉一般地埋著頭。
“你也是無能,竟然讓一個區區的小神給為難住了,實在丟盡吾的臉面。本尊乃是朝廷正祀,他山君又是什麼玩意?”
“區區一個山野小神,竟然膽敢推卸朝廷交由他的責任,是不想尊王法了吧!”
“此等目無王法之徒,與造反何異?”
他站了了起來,對著還在跪著的方厚咆哮了起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報,報,報……”
就在城隍暴怒的這一刻,突然有著鬼兵闖了進來,撲在地上結巴大喊。
“不長眼的東西,沒看見老爺正在教訓人嗎?你來這搞什麼亂?”
這就惹怒了城隍,他上前一腳就踹了過去,將其踢飛老遠,魂體幾乎渙散。
鬼兵捱了這一下,說話利索了,他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來:“有大軍,圍城……”
說罷,便化為一陣黑煙,直接地隨風而去了,徹底地魂飛魄散,這嚇得一旁的吏袍鬼神瑟瑟發抖不已。
他們生怕惱怒之中的城隍,腦子突然一昏之後,便牽扯到了他們去。
城隍陰沉著臉,十分難看。
“怎麼回事?”
他衝著外面大吼了一聲,一股暴戾在他的心中肆虐著。
“回稟老爺,城外有一股鬼軍,正在包圍縣城,皆是精銳的鬼兵!”
外面的鬼兵,顫抖地回話。
城隍的臉色更陰沉了,他起身走出了外面去,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眾的吏袍鬼神也跟了上去,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擔憂之色,此刻還不是災月之禍呢,怎麼就有著鬼物圍城呢?
夜間,城隍靈域顯現出來,直接與陽間的城池合二為一了。
當然了,活人住宅,鬼神不能近。
活人也看不到鬼神。
城隍帶著一眾鬼神登上了城頭,看著城下一片黑壓壓的陰兵,臉色頓時是不好看了起來,陳易正在那裡笑著。
雖然是第一次見著陳易,城隍卻也明白城下的那個神只就是山君。
因為在陳易的身上,城隍感覺到了自己分割出去的權柄氣息,雖然很淡,卻也如黑夜裡的螢火蟲那般顯眼。
這一刻,武利縣城之中燈火輝煌,而城頭之上,無數鬼兵正緊張地站著。
城下的陰兵一看就不好惹,這讓不怎麼經歷過戰事的城隍鬼兵,一個個都手腳有些顫抖了起來,怕的不行了。
畢竟不久之前,兩千的同僚,可是在攻伐肅山的時候,折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