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自己也沒想到夏高高會是這個反應,除了剛開始時,夏高高的反應還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後邊就完全脫離舒夏的預想,這種感覺就像是嚥下蒼蠅屎一樣,讓舒夏作嘔。
“人情世故啊!現在,你算是被坑進去了吧!”
“哼,坑進去算什麼,埋了也不算什麼。”
蘇語月套好手套後,拿著碗,邊洗邊說:“你就嘴硬吧!”
這下舒夏倒是不反駁了,拿著乾布,將蘇語月洗好的碗筷,一一擦拭乾淨,心裡邊卻混亂糾結不清。
舒夏想了想,早兩天前,夏高高這個大塊頭不是還不懂人情世故的嗎?怎麼轉眼間就深諳世故了,沒有道理啊!
將餐具清洗完後,兩人又回到露臺上。
這時,夕陽已經深陷在天際邊靄靄的鉛色雲層中,朦朧中,一道亮黃色的圓圈兒在其中不時浮現
秋意漸濃,涼意浸體,濛濛的,帶著些許溫涼氣息的微茫從天際斷斷續續的湧來,遠遠遙望,感覺就像夏末裡彌留在人心底的最後的一絲暖意即將就此被抹去,即使再不願它的離去,秋意中的涼也會在不知不覺中侵蝕你的感知,你的身體,是時候開始適應秋季的肆意了。
“啊啾!”聽到蘇語月打噴嚏的聲音,舒夏起身又給她披上一件外套。
露臺上,一側放置了桌子椅凳,另一側很勉強才能放下一架不大吊籃,即使已經儘量將椅凳收縮在桌子下方,蘇語月和舒夏兩人也只得儘量擠在吊籃遙望著遠方的日落,雖稍顯擁擠,卻也愜意。
舒夏以往在家時,每次去蘇語月外婆家,大多數時候看到的場景都是蘇語月在自己房間的窗臺上,遙遙眺望著遠方的日落,從初春到盛夏,再到秋涼然後到嚴冬,無論是什麼場景,不缺的總是窗臺上蘇語月遠眺日落時的情形,久了,再之後就是舒夏死皮賴臉的蹭在蘇語月身邊,陪她一起看日落。
初升的太陽熱烈而奔放,灼烈不息,無物與比肩,落日之時,雖惶惶卻不威,耀目卻不傷,或彩霞縈繞,或孤煙引長,又或山陵、屋簷、樹梢、孤雁等等與之相隨,這無關心理是否陰暗,也無關情緒是否負面,更多的是,日落時的場景,更似有些人情味而已。
所以蘇語月喜歡,舒夏也覺得喜歡,雖然其中舒夏有拍馬屁的嫌疑。
坐在吊籃裡,舒夏的腿不時的踢騰一下,然後坐在吊籃裡的蘇語月和舒夏就不住地隨著吊籃晃盪啊晃盪。
不多時,遠方的天際邊,亮黃色的圓圈兒漸漸消失在重重的鉛雲之中,唯有淡淡的黃色光暈不時在期間伸縮,直至最終隱沒在濛濛的夜色之中。
收回目光的蘇語月慵懶的伸展了下雙臂,繼而把腦袋靠在舒夏肩膀上,視線重新回到遠方天際,灰濛濛的夜色中已經開始零星點綴起了燈光,出海或者歸航的漁船上,嗚嗚的船號聲漸落漸起,生活並不會因為時節和日升月落變化多少,生活大抵就是這樣子吧!
“舒夏,晚飯的時候,你提起曉曉做什麼!”
夜色雖已漸濃,但蘇語月的眼睛卻明亮而璀璨,眼幕中星星點點的光亮繁密而奪目。
“沒什麼,就是想讓你知道一件事而已。”
“嗯?”
“可惜沒什麼效果,夏高高把我弄坑裡了。”
又是人情世故的梗,本來舒夏還以為把夏高高弄得恍惚,好套出幾句話來,沒成想倒是把自己給坑了不輕。
“看他那副犯花痴的樣子,就跟以前一樣,被林曉曉破口大罵也是一副腆著臉笑眯眯的樣子,人家讓他吃,都撐死了還一副淡定的往嘴裡送的噁心模樣,想想就氣人…….”
不理會舒夏喋喋不休的臭罵,蘇語月兀自開口說:“曉曉聯絡我了!”
“……啊…?什麼?”
“她聯絡我了。”蘇語月拿起手機,點亮手機螢幕,螢幕上有一則訊息是透過夏高高推送的聯絡名片新增的陌生人,而對方發來一則短視訊,正在播放著:“月月,啊啊啊…我想死你了,我半個月前……總之,我現在討厭那個姓舒的。”
直到短訊播放結束,舒夏眨巴著眼睛,看著蘇語月恬靜的姣好面容,忍了好半響,才忍住心底裡的憋屈,狂怒如潮,卻只能積淤在心底裡無處發洩。
就在舒夏都快憋成內傷時,夏高高降臨了,滿臉喜氣的跟兩人說:“機器除錯好了,沒有問題。”
“王八蛋!”咆哮著從吊籃蹦起來,舒夏怒吼著,滿臉猙獰地向夏高高飛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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