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要是不喜歡這裡,或者你厭惡我,你可以隨時離開。”
“你又來取笑我,我只是覺得累了,很累而已。”
她不僅疲於這種唯諾又隱晦的說話方式,也對在萬賦良面前拘謹又小心翼翼感到心力交瘁。
“可是餘歡,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要找一個心意相通、靈魂契合的人有多難嗎?人一生中遇到的人就那麼多,能在彼此生命的軌跡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的人一生可能就那麼一個。對我而言,她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說完,萬賦良伸出手想牽起餘歡那冰涼的手,卻被她輕輕甩開了。
“天太冷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餘歡問道,她覺得那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她很想反問他,她不過是他用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一顆棋子,哪來的心意相通、靈魂契合?
萬賦良自覺沒趣,只好同意回去。登上游艇之前,他又回頭望了望那座被他取名無離島的小島,厚厚的雲層遮住了金色的太陽,原本寒意微然的海風愈加冰涼瘮人。
回去的路上,餘歡藉口要回去自己房子取點東西,萬賦良提議讓白滸送她,被她一口回絕了。
離開萬賦良的餘歡並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去找了方塵,半路路過一家藥店時,她跑去買了一盒試孕棒。
到方塵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餘歡敲開門,發現開門的人卻是蕭遠。
“喲,稀客啊!”餘歡一臉驚訝。
蕭遠有些尷尬,連忙解釋,“你來的正巧,我給餘歡送了點松子百合酥,你要不要也來嚐嚐?”
餘歡邊應聲答應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茶几上擺滿了水果和零食,還有兩盒精美包裝的松子百合酥。
“餘歡,你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方塵端了茶過來,見餘歡一臉蒼白。
餘歡看了一眼蕭遠,勉強笑了笑,“沒事,剛從海邊回來,估計受涼了。”
“海邊?你這大過年的跑去看海,也真會挑時候。”
蕭遠察覺到自己帶來的不方便,只好對方塵笑了笑,“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方塵只好點頭應允,臨走前又給蕭遠塞了一盒乾果,說是中國新年禮尚往來的傳統禮節。
蕭遠走後,餘歡開始調侃起方塵來,“你這屋子怎麼一股怪味?”
方塵有點懵,又使勁吸了好幾口空氣說道,“沒什麼味啊?”
“滿屋子的荷爾蒙啊!”餘歡咯咯笑了起來。
方塵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你可真會埋汰人,他前腳剛到你就來了,連茶都沒喝一口就被你給嚇跑了。”她又拿起一塊百合酥朝餘歡嘴裡塞了進去,“來,多吃點,你這嘴我看得多吃點東西才肯消停!”
餘歡嚼著滿口的酥餅,好不容易噎了下去,連忙端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方塵,你這是謀殺啊,差點被你噎死了!”
“大過年的不能說死,不吉利。”
“才不信這些,要真那麼應驗,我早死八百回了!”
“又來了,餘歡,就不能嘴上給自己積點福麼,有什麼比活著更好的事?”
“你這話我可不苟同,要知道活著就得歷經這世上千千萬萬的苦…”
“這倒是事實,你這話有當哲學家的潛質!”
“屁的哲學家!我是正兒八經的社會學家,尤其擅長倒鳳顛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