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
吳阿三輕輕的叫了一聲,他的聲調壓得很低,虛弱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強烈,讓他連說話都顯得十分的困難。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為什麼呀?”
那調子,明顯變了個樣,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姿態,吳阿三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向著塗皓天招了招手,那意思,分明是要將他扶起來。
這個要求並不難,對於塗皓天而言,不過只是徒手之勞而已!
只是那怕是站了起來,身形也在不足的顫抖著,要不是有人扶著,估摸著他又得摔回地面之上,吳阿三的嘴角微微的上挑,似乎有些輕笑的姿態存在:“當年我不敢,已經自責了這麼多年,難道你想要讓我一輩子都痛苦下去嗎?”
生離死別,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基本上眼前的人都能夠體會得到。
一時間,氛圍顯得沉默無比,誰也不想再這個時候去打斷那種氛圍,甚至遇到情愫重的,還將那身體微微的側了側,不敢正面去瞧著這一幕。
“當年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與你何干,我心裡面從來不曾後悔,也不曾責怪於你,你又何必要這般介意,讓自個感覺到痛楚呢?”
“你心甘情願?你不曾後悔?”吳阿三臉上的那種笑意變得更加凝重了些,甚至都開始嘲笑起自個來:“這世上,什麼債都是要去還了,金錢債最好還,人情債最難還,你越是這般,我就越痛苦,這一點,難道你不明白嗎?”
人情債難還,這倒是事實!
估摸著沒有人能夠否認得了,那女人也沒有打算開口去辯駁,塗皓天能夠很清楚的看見她的嘴角輕微的抽搐了幾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到頭來,還是忍住了。
“婉兒?”
吳阿三又叫了一聲,那調子,極盡柔情,女人輕輕的將那頭點了點,像是在回應著她這樣的稱呼,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又或者是體型受限的緣故,點頭的幅度並不大。
“現在你我都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再去爭究誰對誰錯,誰虧誰欠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可言,我只想當著你的面,再問你一個問題!”話到了這兒,吳阿三開始咳嗽了起來,很劇烈的那一種,他的嘴邊本來就有血跡,這樣一來,那抹紅色無疑更加刺眼了些:“咱們能約定下一輩子嗎?”
“我們不是已經約定了三生三世,十生十世了嗎?”
這答案,比起吳阿三想要得到的,似乎還要誇張一些,男人像是很滿足,四隻眼睛對視之下,所有人都覺得在這兒不是那般合適。
“我們走吧?”
塗皓天將調子壓得很低,似乎在催促著其它人離開一般,也是,無論是那婉兒還是吳阿三,似乎都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們是離不開這個洞穴了,就算是離開了,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屍骨埋於何處,其實不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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