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許傾綺坐在白墮酒坊的後院中,聽著麗娘等人的稟報煩躁的擺了擺手。
白卿安沏了壺茶放到她手邊,安撫道:“或許是被謝憬非轉移出城了也不一定,齊王府守備鬆懈,說明謝憬非準備動手了。”
“怎麼可能呢?若是凌鳶被帶出城,簡蒔不會不知道,若是那樣我們還更好找些。”
“謝憬非看似沒做什麼,但卻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是若找不到凌鳶,凌家那邊始終難以交代。謝憬忝的心思都在朝堂上,謝憬淮也忙著調查起謝憬非的黨羽來,找凌鳶的事反倒落到了你身上。”許傾綺接過茶喝了一口,有些煩躁的說道。
“凌鳶……我是必定會救的,凌家對我也算有恩。”白卿安轉著手中的茶杯說道。
“你說謝憬非會把她藏在哪呢?他會不會已經……”
“不會的,若是凌鳶出事,凌家必定倒戈,可現在謝憬非還要靠他們來養活那些人。”
不管是大梁來的兵將還是得月樓住著的江湖人。
兩姊妹無言的喝著茶,卻只覺這許多事紛雜煩亂,讓人難以掌控。
“對了,萬一寧帝之後還是要你釀的酒才肯為許家翻案,怎麼辦?”
白卿安聽到這個問題便往後一倒,“酒裡怎麼可能會有答案,所謂的答案,不過是飲酒者自己內心的慾望罷了,他想要的答案才是答案。”
“說起來謝憬非卻是可憐,你說他知不知道他做的這些事已經暴露於人前了?”
“知道的吧。”
許傾綺轉頭看她,有些驚詫。
“他的野心從來也沒藏過,除了皇陵那邊的兩件事,其他的哪一件不在明面上?”
許傾綺笑著搖了搖頭,不得不肯定白卿安說的確實是事實。
勾結大梁使臣——每日同出同進同吃同遊。
召集奇人異士並威脅凌家——堂而皇之的讓他們住在得月樓。
還有綁走凌鳶,帶簡蒔求醫實則是逃離帝京掌控皇陵軍……
“寧帝為何對他如此寬宥?”許傾綺不免想到這一點。
“我想,寧帝不是對他寬宥,而是享受這種盡在掌握的感覺吧,就像十二年前他明知是衛瑤做的一切,卻還是忍了她十二年。”白卿安將手墊在腦後,回憶著和那個精明的帝王的相處。
“所以,他寧願看著兒子慘敗,也不願意及時止損?”
“他要看著所有敢挑戰他權威的人慘敗,因為那樣他們才會心悅臣服。”
白卿安幽幽道,不得不說,從明王案到今天謝憬非的所做作為,她的話都印證了寧帝的真實想法。
“那謝憬非為何還要這樣做?”
“因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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