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事……我當初只能保下瑛兒一人,對不起。”雪水漸沸,他將磨好的茶粉撒進去。
被對方主動提及往事觸及心神的白卿安忍下了那份淚意,看著他真誠的說道:“謝謝您保住了她。”
許家被抄家的時候,應該也是他不顧危險將許傾纓救走,可這一行為無異於向寧帝說不服。
“陛下其實知道瑛兒的身世。”
白卿安猛地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畢竟在沈瑛回北境前來告辭時寧帝分明試探過她們之間的關係。
“但是陛下不知道她已經恢復了記憶。”沈燁如溫和的看著她安撫道,就像小時候安撫練不好劍拿自己撒氣的許傾纓一般。
“老夫當年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抹去她的記憶,卻不想被你三言兩語就破了。”
“我……”白卿安遲疑著不知該從何說起,面前的人知道一切,卻又絲毫不怪她將沈瑛牽扯進來,反倒讓她覺得心中有愧,對不起沈家。
“罷了,都是命數。”沈燁如看著她慌張愧疚的神情長嘆一聲,“你此番來找我,是為何事啊?”
“晚輩想請您做個見證。”
“哦?”
“您是否聽說齊王私下勾結大梁的事?”白卿安試探的問道。
“齊王啊……”沈燁如笑了笑,“你想讓老夫見證什麼事?”
白卿安定了定心神,決定不再試探和繞圈,“去年十月淑妃數罪併罰服毒酒身亡,大梁使臣陸靖安慘死後被送到齊王府上,但遍尋之下卻找不到他們的葬身之處,故而懷疑他們被齊王偷偷葬進了皇陵。”
“懷疑?你的懷疑還是太子的懷疑?還是……陛下?”
“是陛下的懷疑,因為晚輩手上有皇陵的佈局圖。”白卿安肯定的說,她對沈燁如的瞭解僅限於和沈瑛有關的那些,其餘的便只能賭她的直覺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沈燁如不僅什麼都知道,並且最好什麼都不要瞞他。
“嗯,你的計劃是什麼?”
“晚輩已設計讓人去引齊王,若齊王當真趕到皇陵檢視那便能坐實他的過錯。”
沈燁如含笑看著她卻半晌不曾說話,白卿安等了許久後才悄悄抬頭瞟去。
“大漠葡萄酒是你釀的?”
“呃,是。”白卿安應道,卻不解話題怎麼就轉到了這個事情上。
“行吧,老夫就陪你走這一趟。”
“您答應了?”白卿安驚喜的看著他。
沈燁如點點頭,伸手又在她頭頂揉了一把。
“瑛兒既然都想起來了,那替許家翻案的事她也一定會盡力,老夫幫的是自己的女兒可不是你哦。”
白卿安開心的點著頭,只要沈燁如答應那可無所謂幫的是誰,反正她們都是一家人,幫誰都行。
“皇陵周圍荒涼,將軍可要回去收拾一下?”看著沈燁如起身的動作,白卿安連忙說道。
“你個小丫頭都能堅持老夫又有什麼不能的,走吧,晚了怕趕不上看戲了。”
“是。”白卿安應著,高興地蹦出去,只是她沒看見沈燁如在瞬間上下,從房樑上拿了一個物件揣進了懷裡。
雖然不用收拾什麼,但卻還是需要牽馬,因此沈燁如在牽馬時被下人報給了沈夫人,所以白卿安牽著雪盡等了好半晌才見一人一馬從沈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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