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墮酒坊後院,樹下坐著的美人正烹雪煮茶。
她抬眸看了一眼圍坐在一起的眾人,忍不住在心底感嘆這難得一見的一幕。
白卿安、謝憬淮、凌暮商、凌琛,還有她——秦艽。
“凌鳶姐進了齊王府快半個月了吧,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白卿安接過茶水,看著凌琛和凌暮商問道。
“雖然有齊王妃在府中學習蜀繡的傳聞,也有你撿到的鳶兒的香囊,但目前我們卻沒有理由進入齊王府搶人啊。”凌琛接過茶水後向秦艽頷首道謝。
“那齊王那邊就沒再有……字條?”白卿安想起之前他們留字條引路的法子不由問道。
“沒有,只是時不時向外頭放點齊王妃在學蜀繡的訊息。”凌暮商搖了搖頭道。
“我到現在也沒見過二嫂。”謝憬淮淡淡說道,卻讓他們的心都沉了沉,畢竟他是最有機會可以見到齊王妃的人。
“看來齊王妃的日子,不太好過啊。”白卿安抿了抿嘴唇,掃了一圈眼前好不容易得以聚在一處的人。
本來凌家的意思是自家的事情不牽扯外人,但謝憬淮自從知道了謝憬非的異動後便開始留意起齊王府的動靜,而白卿安想著反正都要從其中一件事入手,還不如直接把雙方聚到一處,也好更快的發現新線索。
“秦艽,大師兄最近可還到各宮各府替貴人們請平安脈?”白卿安半跪在墊子上,給他們續著茶問道。
“去的少了,他現在主要的病人是京郊的那些窮苦百姓,今日若不是有事,我也要去的。”秦艽含笑說道,她之前也跟著姜驁離各府都去過,不過……“除夕前去齊王府時,我們連王妃的院子都沒進。”
“嗯……對了,我準備好的那些東西……”白卿安沉吟片刻,想起什麼問道。
“放心吧,棉衣、烈酒、還有米,都分發好了。”秦艽笑著朝她點了點頭說道。
“年前……看來大姐真的和齊王妃在一起,而且很可能她們同時被軟禁了。”凌暮商皺眉道。
“齊王,還沒有向凌家開口嗎?”謝憬淮沉聲問道,以他對二哥的瞭解,再結合上白卿安她們已經查到的事情,凌家這邊不該還沒有動靜。
“還沒有,我們也不敢逼得太緊,畢竟鳶兒和宋巖在對方手裡,我擔心他們的安危。”凌琛看了他一眼拉了拉膝頭滑下的毯子說道。
“唉,他到底要做什麼?”白卿安嘆息道,兩手往後一撐,杵在了厚實的雪地上。
圍坐的眾人相對無言,除他們之外,同樣有這個問題的還有被困在齊王府的凌鳶。
“他到底要做什麼?”她看著榻上又一次被迷藥灌暈的宋巖自言自語般問道。
齊王妃走進屋時悄然嘆了口氣,上前扶起她時順手替她揉了揉日常被綁麻的胳膊。
“我真的很笨吧,你細心教了我這麼久,我卻連最簡單的圖樣都繡不好。”
凌鳶的視線依舊看著宋巖,可嘴裡卻毫不饒人的說著:“是啊,你笨死了,當年不是名滿帝京的才女嗎?”
齊王妃低頭笑了笑,卻是不好意思的靠近她耳邊說道:“我必須笨一點啊,不然你怎麼在齊王府多留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