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當然有。
謝憬淮看著他,只覺得無數問題湧到嘴邊,卻一時間又不知從何問起。
“算了,還是我替四皇子解惑吧。”許傾絡看著他,目光中帶了些許同情,像是一條魚從水底浮上水面呼吸帶起的水紋,平靜的面上終於有了些波動。
“兩個月前,我接到安安的傳信,於是啟程前往帝京,於昨日到達時聽到了賢妃中毒而亡,安安入獄還有舅舅出現的訊息。本想去找你,但你不在府中,於是我只好往旁邊找了找,最終決定落腳東宮。我的身份還有安安的身份,僅太子殿下一人知曉。”
許傾絡的聲音平和沉靜,像是講著一件路上無意間聽來的故事。
謝憬淮點了點頭,旋即抬起手指著手腕上被小蛇咬出的印子,“那這個……”
“哦,你體內曾被種過蠱蟲,不過時間太久,蠱蟲已然與你化為一體了。”
“我體內的蠱蟲……”謝憬淮沉吟道,“就像你為卿安治傷時的那種?”
許傾絡點了點頭,“不是像,而是同一種。”
“所以,為我種蠱蟲的人……是你師父?”謝憬淮皺眉問道,卻想不通緣由。
“是,當年蘇儀下江南拜訪家父,同時也見到了師父,她的《毒經》還是師父給的。”
寥寥數句,卻把淑妃沒能說清的事實瞬間披露在眼前,而這些也都是許傾絡整理南詔那間小黑屋時翻出來的過往。
謝憬淮扶住椅子的扶手,喘息略急。
蠱王與毒王向來不對盤,明面上暗地裡沒少較勁,想來當初見許念無果,卻得到了蠱王幫助的母親,除了得到那本《毒經》外,一定還許過什麼承諾或是給過什麼條件,才換來一條蠱蟲種進他的體內,而他也才得以在鉤吻的毒性下逃過一劫。
“我師父已死,沒人能證明那本《毒經》不是從許家拿的,而你體內蠱蟲也說明不了什麼,所以,一旦安安的身份暴露,沒人知道她會死會活。”許傾絡看著這兄弟倆理智又客觀的分析著。
寧帝多疑,但到現在也不曾對白卿安有拷問或是懷疑,至少可以說明謝憬淮抹痕跡的事情做得不錯,讓他的父皇一時還沒能查到許家的事上。
但寧帝明知是衛瑤犯下的錯,卻依舊不言不語忍她在後宮十餘年,那麼他若知道了白卿安的身份,是追究當年的事情還是放過他們這些漏網之魚,無人能夠判斷。
“先救她出來。”謝憬淮低著頭可聲音卻極其堅定。
許傾絡點了點頭,起身便要往外走。
“蠱王……先生……不住東宮嗎?”謝憬忝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開口問道,卻一時不知如何稱呼,他不是江湖人總覺得蠱王的稱呼很是奇怪,但他也不想稱呼許傾絡為王夫,即使他真的是南詔王夫,於是話頭一轉,便成了先生。
“不了,多謝太子好意,我住姊妹府上,安安出來後我自會來看她。”許傾絡頷首道謝,隨意交代了一下去處後便離開了。
謝憬忝看著低頭沉思的謝憬淮,不忍的靠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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