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憬淮愣了愣,然後試探性的說道:“因為量少?”
白隱搖了搖頭,“對大人來說量少,可對一個孩子來說足矣致命。”
“那是為何?”
這一次白隱卻沒再快速的回答他,只是笑了笑說道:“或許,殿下可以問問蠱王許傾絡。”
許傾絡?
謝憬淮的神色變了變,一是驚訝於白隱知道蠱王的真實身份,二是驚訝於——當初許傾絡為白卿安治傷時看他的眼神的確有問題。
“先生還知道些什麼?”
白隱慢慢搖了搖頭,指了指白卿安,“她知道的我才知道。”
白卿安在外時都會定時定期寄信回來,期間多多少少的都會提及一些以前的事,再加上後來到京城,有許傾綺在,很多事便更清晰了。
“先生打算怎麼做?”
“流言嘛,雖不會直接傷人,但總歸……是有點用的。”白隱看著草堆上的白卿安,彷彿又看見了那滿身的傷口,血淋淋的呈現在眼前。
他的手緊緊攥起,向來濟世救人的那顆仁慈心,第一次被殺意所包裹。
“先生若是信得過,此事不如交給我來辦。”謝憬淮的視線在他們之間掃過,卻不願真的見治病救人的神醫身陷骯髒的泥沼中。
白隱看向他,淡淡說道:“那個可是養育你的人。”
“是啊,她是養我長大,可若是將來有一天,需要我替他兒子做什麼時,我想她也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謝憬淮自嘲般的笑了笑,別人不知,可他自己卻最清楚。
“你是太子的人。”
話到了這個份上,已是再明顯不過的事了。
“是啊,二皇兄的做事方式我可不喜歡。”
“那便麻煩你了。”
陰暗潮溼的牢房內陡然響起的女聲,嚇得桌邊兩個大老爺們心頭一抖,順著聲音看過去對上白卿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俱是尷尬的咳了一聲。
“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
謝憬淮和白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同自己一般的窘態。
“能不醒嗎?你倆好吵……”白卿安氣若游絲的抱怨道,她本就是奄奄一息了,結果還不得好好休息,耳邊一直有人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傳來。
“死丫頭……”白隱扁著嘴,但心裡總算放鬆下來,畢竟在剛醒來時就有心力找揍的人,確實沒有傷到根本。
“舅舅,你什麼時候來的啊……”白卿安咧嘴笑了笑,卻扯得傷口疼,乾脆還是面無表情的說話。
“你別管了,都成這副鬼樣子還在乎我什麼時候來的。”白隱無奈的看著她,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拎起她的爪子給她把脈。
“嗷——”白卿安喊道,嚇得謝憬淮連忙上前一步。
“她沒事,從小都這樣,有點小傷都會叫。”
“是真的疼。”
聽著他們鬥嘴,謝憬淮也笑了,“安心養傷,其他事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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