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兒,叫舅舅。”衛瑤笑著說道。
“叫過了,我還給了好大一份見面禮呢。”陸靖安也笑了,他方才去齊王府找謝憬非把真實身份告知與他,本以為這孩子會被嚇到,沒想到竟然主動答應帶他進宮。
“可不得給嗎?欠了許多年呢。”
“委屈你了。”
謝憬非看著難得有表情變化的母妃,悄悄退了下去。
“我還擔心你撿不到。”陸靖安說道,指的是那日留在御花園的紙條。
“差一點呢,許傾纓這個麻煩,也該一併解決才是。”衛瑤嘆了口氣,顯然覺得事情做得還不夠完美,要不是沈瑛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她也用不著偷偷摸摸藉著找簪子在樹叢間翻了許久。
“一個一個的來就是了。”
“那牢裡那個?”
“我關照過,不過有別的人也打過招呼,估計沒怎麼下狠手。”
“要是昨晚能把她關入大理寺就好了,非兒定然不會讓她留氣兒的。”
“這事不牽扯非兒也好,免得平白惹一身腥。”
“也是。”衛瑤抓起桌上的扇子搖著,看著他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坐實她的罪名。”
“把毒放到酒坊?”衛瑤笑著搖了搖頭,“我本想趁機把毒留在放酒的偏殿,可她看得太死根本沒機會,但若放到酒坊,實在是畫蛇添足了些。”
陸靖安搖了搖頭,點著她的額頭說道:“你呀,在這後宮待得太久了。”
“哥哥有更好的法子?”
“不是更好的法子,是最直接的一件事——她們的身份。”
她們的身份?
衛瑤斜眼瞥他,瞬間便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昨夜不能將沈瑛拉下水,那這一招總可以了吧。
當初蘇儀用鉤吻毒害寧帝差點害死自己的兒子,如今許家後人現身,鉤吻也隨之出現……
“哥哥果然妙計。”
陸靖安出宮時依舊扮作了謝憬非的隨侍太監,一路跟著他回到齊王府,但任憑謝憬非如何詢問,他與衛瑤都保持著一致的沉默,隻言片語也不曾透露。
得月樓中,凌暮商看著焦急上火一直在原地繞圈的秦艽忍不住閉上眼按了按眉心。
“秦艽姑娘,您打來到現在就沒坐下過,要不先吃午飯吧?”六月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凌暮商抬手製止,看著她說道:“秦艽姐,我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卻什麼都不說,這樣讓我怎麼幫你?”
“難道是白姑娘出事了?”六月心隨意動脫口而出。
他這一句嚇得凌暮商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目光緊緊盯住秦艽。
他原以為秦艽來找他是因為有什麼不方便和白卿安說但又急需辦的事,誰知竟是白卿安出了事……
“不可能啊,我今早還聽到許多人誇姻緣酒好喝。”凌暮商喃喃道,得月樓的廂房接的最多的就是各種高官權貴家裡的管家一類,他們也是最能接觸到自家老爺心思的人,他們誇姻緣酒定然不是因為自己喝過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以為白卿安是受了太多賞賜回家了……
“她一夜未歸,我去找過大師兄,可是他家下人說昨天夜裡他被急召進宮了。”秦艽說道,離開姜家後她又跑了一趟四皇子府,可離開後一時不知該去找誰,走著走著就進了得月樓的門。
可她清楚凌暮商的性子,為了白卿安那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也因此讓她糾結了許久都不知如何開口。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凌暮商便往外衝去,幸好秦艽和六月都深知他的脾性,在他抬腳的一瞬間便拉住了他。
“你要做什麼?!”秦艽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