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下毒之人很是謹慎,每次的用量都近乎沒有,但到如今時間已久,故而體內毒素沉積不少……陛下可感覺平日裡有不適之處?”
寧帝和白隱說了身體的狀況,又問了問謝憬淮的情況。
“殿下年幼,就算鉤吻的用量微乎其微,終究不似大人,更何況……”白隱探查完謝憬淮的情況後有些遲疑道。
“直說便是。”
“更何況殿下體內似有兩種相剋的藥物。”
“你的意思,他昏迷到現在,不只是因為鉤吻?”
“是。”
寧帝吸了口氣,看著昏睡的孩子心疼不已。
“勞煩先生在宮中多留些日子,替我們父子清了體內的毒素。”
“草民定當竭盡全力。”
暗衛悄然落在殿內,可正為寧帝扎針的白隱卻如同看不見一般,專注的捏著銀針找準穴位紮下去。
等他結束了針灸離開之後,寧帝才對著下面跪著的暗衛點了點頭。
“明王有異動,正在聯絡封地周圍的各方官員,另外,蘇美人曾暗中傳信與明王,被屬下截了下來。”
“他倆?”寧帝用巾帕揩著身體上的汗跡,依稀又想起了那年宮宴上謝曠與蘇儀的互動。
難道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勾結了麼?
還是說,在大梁使團途徑明王封地時?
“傳密旨與沈燁如,明王一旦有起兵的跡象,立刻鎮壓。”
“是。”
一個月後,體內毒素已清的寧帝看著被押解回京的明王謝曠,心情不知該如何形容。
但昭告天下時,明王被處以極刑,死無全屍。
而那位連兒子都沒放過的蘇美人,被賜鉤吻自盡。
大曆二十五年十月,早早地就被密送回蜀中的白隱牽著甥女白卿安的手下山尋親,卻連蜀中都沒出就聽到了許家被抄家滅門的訊息。
大曆三十六年九月,白卿安看著桌上厚厚實實寫滿了字的信紙,終於完整的串聯起整個事件的始末。
她收好這些零亂散碎的訊息,重新鋪開一張信紙,研了墨提筆寫下疑問。
“聽聞父親曾有金盆洗手之意,研製的毒藥大部分都送至了邊境,為戰事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用,只是製毒所需的東西繁複珍貴,因此並未被大量使用。
那麼,送毒藥助戰的父親將《毒經》交到大梁進獻的美人手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當初蘇美人身邊是否有來去自如的一等高手?而《毒經》是否被眾人所知?
其二,猜測蘇美人上門拜訪時,父親只是寒暄幾句並婉拒了她,因為有父親親自送出門所以雙方應該並無激烈行為,那麼如果父親當初什麼都沒有說,蘇美人僅僅是根據得到的《毒經》知道了鉤吻,那她手上的鉤吻又從何處而來?
最後,宮裡一定還有秘密,關於當初所有在蘇美人身邊待過的宮人。”
白卿安一口氣寫完後,又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後便將信紙摺好裝進了信封中。
這也算,她給許傾綺的答案吧,不過這些事與宮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能她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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