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商始終注意著她的動作,此刻也順著往一旁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她是要藉著民眾的力量來打消二皇子的刁難。
他看著敢怒不敢言卻又滿臉不服氣的百姓們,突然想到了一個不被人注意的細節——白卿安沒有依賴謝憬淮。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情愉悅起來,畢竟謝憬淮人已經在這,且還為她出頭,那兄弟倆解決問題總比她出面要好的多,可她依舊自己站了出來。
“這樣嗎?”謝憬非沉吟一下,好似剛剛明白規矩一般,“那便有勞白姑娘替我預定一下。”
聽得他突然客氣禮貌的說話方式,白墮酒坊門前眾人都不由得從腳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酥酥麻麻遍佈全身,叫人好生難受。
當然,除了他隨行的那個小廝是例外。
謝憬淮眯著眼打量著他的這個二哥,摸不準他到底想幹什麼。
“公子請隨我來。”白卿安側身讓出一條路來,將人引了進去。
不過到後院時,卻並不只有謝憬非主僕二人。
門外的眾人看著跟在後頭的謝憬淮和凌暮商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前一個是酒坊熟人,後一個嘛……據說苦追白姑娘多年不得。
有人小聲分享著不久前聽來的訊息,引得四周的人無比好奇,議論聲漸起,在進去的那一行人身影消失時,外邊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秦艽繼續給他們打酒,耳邊聽過那些猜測和據說只笑而不語。
終於有人的好奇心控制不住,排到他的時候眼巴巴的看著秦艽問道:“白姑娘,那得月樓的掌櫃公子到底傾心於你們哪位啊?”
清亮香醇的酒液自酒提注入杯中,蒙面的女子眉眼溫柔,淺笑不語。
後邊本來都在等著答案的人卻只看見方才提問那人小心翼翼的將酒杯捧到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酒香在周身瀰漫,然後抬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啄著,像極了小雀飲水時的動作一般。
見他這般動作,大夥兒的注意力便又被重新吸引到剛剛開壇不久的初度酒上,再無一人關心那些不切實際的小道訊息。
而小道訊息的中心人物,此刻正在酒坊後院圍坐一桌對視著。
白卿安拿著專門做記錄的本子出來,只自顧自的坐在了圓桌空餘的位置上,左右各鄰著謝憬淮和謝憬非,而凌暮商因是商賈出身,不能與皇子同席,便只站在了一側待著。
“二皇子殿下請說。”白卿安提筆準備記錄詳細的要求,可墨汁凝在筆尖半晌都不聞其聲,不由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
“大膽!”謝憬非身邊的小廝突然豎目喝到,嚇得三人一怔,倒是凌暮商最先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連忙跑過來拉起白卿安。
“哼,方才在外頭,是殿下不想暴露身份,但此刻還不施禮再好生伺候,真是沒一點規矩!”小廝高抬著腦袋指責道。
白卿安被凌暮商拉起來站著剛剛反應過來準備行禮時,聽了這番言語卻再也按不住憤怒。
就在她把筆一扔準備收拾一下這眼比天高的小廝時,旁邊卻伸出一雙手將她拉回了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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