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凌家的酒樓遍佈蜀地、苗疆甚至南詔,如此大的家業,離不開她的一份功勞啊。”凌暮商向前走了兩步,努力的辯駁著。
“我知道,但事與事不同,她雖為得月樓提供美酒可我凌家也清了賬目,沒欠她什麼,可你幫她查的這些事,一旦被京裡的人知曉,那,那就難逃一死啊。”
“爹,她不止提供美酒,這些不過都是小事,十年了,查的毫無痕跡,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她查這些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等這些事全查清了,捅到了帝京貴人面前,你以為,你以為凌家擔得起這後果嗎?”
凌肅拍著胸口,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抬眼見面前的人毫無反應,又啪啪的拍著桌子道:“你,你和她斷了干係吧,往後不要再來往了。”
凌暮商看著他沒動,許久後才出聲問道:“爹是如何知道這事的?”
“你,”凌肅抬頭看著他,只覺得胸中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氣又升了起來,“你別管!快去斷了干係,從此後得月樓也不需要她的酒了。”
凌暮商笑了笑,淡淡的說道:“行,不需要她的酒了,那請爹將那些酒方還來吧,既要斷干係,必得兩清才好。”
“你說什麼?那些酒方也是賣給凌家的,什麼叫還?”
“爹,賣給凌家的是酒,酒方是她看在兒子的面上送給凌家的。”
“你——”凌肅氣的雙手發抖,連聲說著“好,好,”起身從櫃子上取了個盒子下來,開啟了直直扔到凌暮商面前,“還她!”
凌暮商蹲下仔細的將酒方順好收進盒子裡,起身施禮後便往外走去。
院裡凌鳶凌琛相對坐著,聽到動靜同時抬頭看了過來。
凌暮商附身對兄姐施了一禮,無話可說。
他沒急著去得月樓找白卿安,先回了自己的院裡,將裝了酒方的盒子埋在了土裡,才悠然的牽了馬離開了家。
天字一號的包廂裡,白卿安剛泡完舒服的熱水澡,清了身上的酒氣換了一件乾淨的青衫,看著角落裡的幾壇酒愣神。
想了想,喚來一個小廝問道:“你家公子呢?”
“公子被老爺叫回家了,姑娘急著找他?”
“不用。”看著小廝要轉身去找人的動作,白卿安急忙喊住,想了想拎了兩壇酒遞過去,“這個,煩勞小哥幫我送到青城山白芨院,”然後又拿了幾錢碎銀子,“辛苦小哥了。”
小廝看了看手裡提著的酒罈和掌心的銀子,滿臉笑容的應答道:“誒,姑娘放心,定然妥當送到。”
白卿安看著他一溜煙跑不見的身影,笑了笑,謝憬淮再怎麼樣都是於她有恩的恩人,一點小事便賭氣將千里迢迢帶回的禮物扣下,說到底反而是自己小氣了。
反正明日她就要啟程去帝京,那便將此間事了了才好,畢竟往後要做的事兇險萬分,要是將他們這些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那才是平白無故的冤枉。
白卿安杵著下巴看著樓下,心思沉沉的想著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一晃眼卻看到了凌暮商正走進來。
“九月!”她在樓上揮手,對上了他抬頭看來的笑意盈盈。
“你今日可是醉的厲害,是不是在北疆都喝不到這樣的瓊漿玉液,導致酒量變得如此差。”
“哪有酒醉人的,只有人想借酒醉罷了。”白卿安擺擺手,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你先別說話,我有要事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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