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鈞?”姜驁離本來在悠然自得的煮著茶,聽到名字後詫異的看了過來。
秦艽連忙把信遞給他,又不解的問道:“安安要查這個万俟鈞,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姜驁離搖了搖頭,白卿安和万俟鈞之間有什麼他不清楚,不過万俟鈞這個人嘛……
“鮮卑送來大寧的人質。”姜驁離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啊,我想起來了,剛開張不久他好像還來買過酒呢。”秦艽想了想,突然就反應過來了,世人極少服白,唯有那個少年終日白衣,溫和俊朗,每次來得晚了也不和她糾纏,旋身一轉便又散著步回去了。
他好像有自己的一方世界。
“可他最近好像不在帝京了。”姜驁離看著那兩頁蠅頭小楷,努力的想要從中獲得關於万俟鈞如何引起白卿安興趣的關鍵資訊。
“安安要查他什麼呢?”秦艽託著腮思考著。
“只有個名字,那自然我們給她的能越詳細越好。”姜驁離將信收了起來,以他對白卿安的一點點了解分析道。
“可是聽說万俟鈞十五歲被送到大寧為質,給太子做伴讀做了六年,期間不吵不鬧,安靜的幾乎被人忽視遺忘。”秦艽敘述著平日裡來買酒的客人們偶然提及的閒言碎語,万俟鈞作為外族人在帝京本是很惹眼的存在,但偏偏他又只活在自己的那一方世界裡,以至於世人大多數時候都將他遺忘了,只有偶爾提及鮮卑之事,才會突然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少年在大寧為質。
“恩,表象的東西嘛全帝京的人都知道,那些隱藏在表象下的才是小師妹需要的,放心吧我會查的。”
“對了,關於沈瓔……大師兄能不能也多查一些?”
秦艽看著他有些小心的提出這個問題,白卿安去幽州的目的早已與他們說明,既然如此沈瓔的身上便有著如万俟鈞一樣的秘密,一樣藏於表象之下的秘密。
“恩,放心吧,關好門窗。”姜驁離點了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道。
“大師兄慢走。”秦艽目送他離開後便鎖了門關了窗,她在帝京是替白卿安鋪路來的,她的一舉一動可以說都影響著日後白卿安所走的每一步,所以半點馬虎不得。
而被他們擔心掛念著的白卿安,此刻正站在那個黑黢黢的洞口前,她的身側還站著一個對這個洞充滿了好奇的王朗。
“走……吧?”王朗怯怯的開口問了一聲,要不是這處地方到處透著詭異奇怪,他也不至於非得拉上白卿安來查探,那麼黑的洞原本又藏在沙堆下,若非被白卿安陰差陽錯撞開,恐怕他們再過幾年都發現不了,而這麼一處地方,上報或是告訴其他人都不妥當,所以他只能拽著白卿安來了。
“你怕嗎?”白卿安突然問了一句。
“不,不怕啊。”王朗挺了挺胸,站直了身子回答道。
“那你別抖呀。”白卿安往他腿上撇了一眼,那腿顫抖的都快和那天射在面前的羽箭一樣了。
“我,我哪抖了,是,是風吹的,嘶——怪冷的。”王朗甩了甩腿,配合著自己的話搓了搓胳膊。
“嘴硬。”
白卿安說完便往洞內走去,她並不怕黑,只是擔心情況不明又深陷黑暗難以應對,可王朗對這山洞的好奇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纏了她好幾天,還威脅她,若是她再不答應就把這些日子她爬牆頭守沈瓔的事捅出去。
“等等!”王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白卿安無語的轉頭看去,卻見他從身後的包袱裡掏出了一根火把,點燃後朝她跑來。
“走吧。”這次是真的可以走了,王朗表示。
“準備的還挺齊全。”白卿安癟癟嘴,說起來這些事都是她要學習的地方,畢竟探秘探險的事只帶一柄劍來確實不太合適。
“那當然,當初我們和鮮卑大戰時,那傢伙……”
“停!”白卿安抬手喊住,他們不過才認識十來日,這些“當初”卻已經聽了上百遍,只要是王朗覺得可以用來說的時候他一次都不放過,以至於白卿安現在連開頭都聽不下去了。
王朗吐了吐舌頭,將火把往前伸了伸,除了身後的亮光外,洞內視線可及之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連火把映照之處也不過身前方寸之地。
他們沒再過多交流,因為要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下,並且還要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