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按殿下報上去的訊息開始著手查案了,蜀中裴知府已被停職,其餘裴氏族人也被看管起來了,近幾日我們這再沒人出現過。”
“恩。”謝憬淮淡淡的應了聲,感覺身上有些癢便想去撓,卻被小客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殿下恕罪,天元無常二老的兵器帶毒,此毒……暫時無解,殿下千萬小心不能輕易觸碰傷口。”
“我知道了,將有關裴家的所有訊息都拿來我看看。”謝憬淮忍著傷口處的瘙癢,撐著靠坐起來,躺了這麼久他感覺骨頭都躺酥軟了。
“是。”小客替他塞好身後靠著的枕頭,又將胸口處的布條仔細紮緊,便退出了房間。
“殿下醒了,快把暮夏找回來。”
“殿下醒了?”剛剛趕來的大俠聽到這話便想往房裡衝,還好被小客攔住,想起暮夏這兩日為了白隱的行蹤天天在城門口等白卿安,連忙轉身出門。
等大江抬著一摞書信進來時,謝憬淮正在努力的解身上的布條。
“殿下,這是這些日子與帝京往來的信件以及一些有關裴氏的訊息。”大江把這些放到床沿邊方便他拿取的地方,靜默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殿下,這布條是為了防止您不經意間抓傷自己,暮夏交代過每次換藥都要保證你不能輕易解開,不然……她就不去城門口等白姑娘了,專門守著您。”
謝憬淮聞言果然停了手,想了半天才不解的問道:“暮夏去城門口等白卿安做什麼?”
“呃……為了得到神醫的訊息吧,畢竟您的傷和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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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先說說裴氏吧。”謝憬淮皺眉看了一眼那摞信件,這裴家是作的什麼死,短短十幾日居然能有這麼一大摞訊息。
“是。裴家自五年前起除裴相外其餘任上子孫十六人均有不同程度的貪汙受賄,金額之巨令人咂舌,其下分支尤以蜀中一支為最惡,強搶民女、掠奪土地、搜刮民財最盛。此時京中,裴相閉門造車,其餘裴氏子弟均被看管,嚴重者已被下獄,蜀中裴家闔府上下也已經進了大牢,等待太子殿下定奪。”
“來刺殺我們的人查出來處了嗎?”謝憬淮揉了揉眉心問道。
“查出來了,都是裴家的死士。”
“都是裴家的?有幾人?”
“院內屍首五十六具,南樓刺殺暮夏的十二人,皆已身亡。”
“恩,聽說你們受了傷,恢復的如何了?”
“皮外傷不礙事,殿下放心。”
謝憬淮看著他點了點頭,昏迷多日突然醒來就接收這麼多的資訊,一時間腦子裡亂得頭疼,閉著眼坐了會依舊靜不下來,乾脆直接躺下休息了。
大江看了他一眼,俯身輕輕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抱著那摞信件出門。
“殿下!”門口奔進來一個玄衣女子,正是被大俠從城門口帶回來的暮夏,此刻直衝衝的向這邊跑來,嚇得大江連忙伸手攔住。
“別吵,殿下睡了。”
“不是醒了麼?我去看看。”暮夏扶著他的手急急地問道,擔心是不是傷口原因導致又出了什麼事。
“讓殿下好好休息會吧,對了,你等到白姑娘了嗎?”大江為了不讓她進去打擾謝憬淮,乾脆搬出白卿安來轉移話題,完全忽視了一旁大俠誇張的暗示的眼色。
誰知他才提了一句白卿安,暮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後便扶著他的手吐了一口血,嚇得他連忙叫小湖來幫忙。
“怎麼回事?”趁著小湖給暮夏看傷的間隙,大江連忙湊到大俠身邊問道。
“白姑娘去得月樓了,在城門口被小夏攔住兩個人交手了。”
“交手了?白姑娘的武功和暮夏不應該是伯仲之間……”
“是,突飛猛進,不知道是不是她二哥許傾絡的蠱蟲起的作用。”
“嘶,你輕點,這點皮外傷早好了,白卿安是把我打出了內傷!內傷!”
院子裡有人低聲交談,有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而房內原本已經閉上眼的人此刻卻大睜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帳頂。
他胸口的傷無法癒合卻也沒有惡化,肩上的傷口應該有毒可身體裡真氣流動並無不妥,還有這些日子以來反覆不斷出現的夢境,都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又迷茫,裴氏有大哥做主,再不濟還有父皇,這些事都輪不上他做主或插手,而他現在唯一一點心安的,大概就是知道白卿安到了蜀中了吧。
“世間有聖賢,酒裡有乾坤。酒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謝憬淮想起白卿安離開南樓時留下的字條,唇邊漾開一抹溫和的笑意,等過兩天傷口再好些,他一定要去得月樓嚐嚐她釀的美酒,嚐嚐她酒裡的乾坤與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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