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和小湖面面相覷,搞不懂他們的殿下又想做什麼。
“怎麼了?那是神醫的徒弟,保護她委屈你們了?”謝憬淮挑眉看著他們,身上卻有著超出年紀的氣勢與威壓。
“屬下不敢,但屬下職責所在是殿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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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查出她的去向,我要和她同行。”謝憬淮冷冷的打斷大俠的話,目光卻放在了案几上的玄色衣袍上,隨性而為是怎樣的感覺?
他自幼養在皇后身邊,大哥從出生起就是太子,政事上從來輪不上他開口,父皇雖寵他可看見他時同樣回想起下毒時連自己親兒子都不顧的蘇美人,十歲離宮建府未封王,卻也獲得了別樣的自由。
謝憬淮摩挲著上好的衣料,唇角微勾,想起一個人。
那個人在一年內讓他成為了可以傲視天下的無雙劍客,卻也無數次的將他的尊嚴、面子、身體踩在腳下,那人最愛喝酒,所以他出師兩年來,也堅持著每年都帶酒去看她,而且他帶的都是好酒。
大江小湖大俠小客看著他詭異的神色變化,似乎都想到了什麼,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寒顫,而後動作統一的抱拳說道:“屬下遵命。”隨即消失不見。
“白卿安。”廂房內,一道低沉的聲音輕輕念著一個名字,眼神迷離,手裡的衣袍被他往旁邊一甩,有東西從中飄落下來。
謝憬淮身形一閃接住了飄下的紙條,仔細看後卻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屬於少年人的乾淨笑容。
和奢華的南樓比起來,得月樓簡直清爽乾淨得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似的,此刻還未到午飯時間,得月樓卻已是人聲鼎沸。
“聽說今日得月樓出了一罈新酒,叫流霞酒。”
“流霞,好名字啊,就是不知比起秋露白、竹葉青來怎麼樣?”
“哎,別想了,得月樓新出的酒都先給那些達官貴人嚐了,況且據說這流霞酒此次只得一兩壇,咱們坐大堂的就別想了。”
大堂裡的人們互相打著趣,對流霞酒的熱情也不曾被這一盆冷水澆滅,瓊漿玉液又怎樣,自流霞酒開封后,他們也嚐到了以往從不賣的竹葉青,那味道……仙人釀酒怕也不過如此了,所以在只能坐大堂的人民心裡,他們遲早也能喝上流霞酒,只要得月樓再出珍品新酒就是了!
“只得流霞酒一杯,空中簫鼓當時回!”許是為了滿足他們的猜想,二樓的一處雅座突然傳出一句詩來。
大堂裡的人靜默了片刻,隨即便炸開了鍋,文人雅士們在稱讚這句詩有多好時,不通文墨者也在討論著流霞酒究竟是怎樣的味道,而二樓角落的一間廂房裡,一個少年正試圖安撫對面少女的情緒。
“安安,你別生氣了嘛,這流霞酒我爹剛嘗過,就決定買十兩銀子一杯,可值了,一會兒我把你的那份給你啊。”
“凌九月!我今天來除了和你說南樓的事,還想著給你送兩張酒方,以免我沒時間釀酒耽誤了你家生意,你倒好!啊?趁我不注意偷我的酒!你說,除了流霞酒,你還拿了什麼?”
白卿安雙手撐在案几上,怒目而視,她本來只想遞封信來和凌暮商說一聲南樓買的秋露白打著得月樓的旗號,可心思一轉又想來看看自己釀的酒賣的如何,誰知一來就被送上一份大禮。
“沒了,除了以往賣慣的酒,就只拿了兩壇流霞酒,真的。”凌暮商委屈的辯解著,只是他的表情和語氣並沒能讓白卿安的火氣小一點。
“凌九月!我研究了兩年才釀得兩壇流霞酒,你一次性全給我拿了!”白卿安覺得自己現在頭上一定在冒氣,她快氣死了。
“安安我錯了嘛。”凌九月輕輕地拽住她的袖子,像個小姑娘似的撒嬌道。
“滾!”白卿安使勁甩開他的手,又撐著額頭閉眼沉默了半晌,才無可奈何地說道:“給我師父送一壺上去,另外我的那份錢要翻倍。”
對於木已成舟的瑣事,她向來不做多餘的反抗,反正也沒什麼用。
“沒問題!”凌暮商一口答應,也不管先前因為被她甩開而撞到桌上的手,流霞酒既然已經釀製成功,那日後定會有更多才是,眼前這點小小要求簡直不值一提。
白卿安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拿過一旁的筆墨紙硯開始寫酒方。
片刻後,凌暮商看著拿完錢就消失得連片衣角都看不見的人,無奈的笑了笑,拿起了桌上墨跡未乾的字條,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如同某人的衣角一樣乾淨。
白卿安拿了錢就去馬市挑了匹白馬,然後心情愉悅的騎馬上路。
她想著剛剛在字條上留下的酒方,那是尋常百姓自己家都能釀的米酒,對於以美酒為賣點的得月樓來說,沒有一點用處,至於南樓秋露白的事嘛,那是該凌暮商操心的事她才不管。
白卿安悠閒地騎著馬走在山路上,她目前只有二哥許傾絡在苗疆的訊息,可具體在哪卻毫無頭緒,再想想那個帶有神秘色彩和各種嚇人傳說的地方……怎麼有點後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