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很淡定的宋珅,看著他可怖的表情有些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趙澈冷漠地掃視他一眼,淡淡地轉開目光,冷聲道:“放心吧,我雖然看不慣你,但是現在還不會要你的命。只要長公主願意配合,你很快就可以再做回你的紈絝子弟。”他輕輕瞥宋珅一眼,輕蔑地勾起嘴角:“不得不說,有時候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
“你!”接二連三被罵草包,廢物,被侮辱,宋珅自然早就受不了了,若不是現在自己受制於人,他怎麼可能任由趙澈這樣辱罵他?
趙澈見他動怒倒是頗有興味地挑了挑眉:“怎麼?有話要說?”
“我要見楊柳。”宋珅倒是很執著。
“我說了,不是我不讓她見你,是她不願意見你。”趙澈微微挑眉,沒想到眼前這個草包竟還是個痴情的人,自己都被賣了,還想著見楊柳呢。
“我不管,反正我要見她,不然,不然你別想我母親會幫你,等我回去之後,她一定會要了你的命。”事到如今,宋珅還敢說這樣的狠話,不知是他太過天真,還是對自己的母親過於相信。
趙澈聞言微微一愣,接著便是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瞥了宋珅一眼:“怎麼?你以為我會輕易放你回去嗎?”
他早知道長公主是什麼樣的人,哪怕現在有宋珅在手,可以暫時強迫她幫助自己,一旦把宋珅放回去,以長公主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會事後算賬,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再多長公主這麼一個棘手的對手。
從一開始,他算計宋珅,把他綁到這裡,為的就不只是這次這件事,而是要把他作為自己的人質,一直留在身邊,以此讓長公主徹底為自己所用,只不過這一點他沒有明說而已。
不過,大概也只有宋珅才會這麼天真地以為自己還會把他放回去吧?
趙澈有些冷漠地笑了笑:“放心,我雖然不會輕易放你回去,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只要乖乖在這裡待著就是。至於楊柳,只怕你此生都見不到她了。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楊柳心中喜歡的人其實是你大哥,她之所以答應接近你,也是為了能跟他在一起,現在,應該死心了吧。”
趙澈說完很隨意地往後面一靠,好暇以徵地欣賞宋珅變幻莫測,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滿意地嘆了一聲,雙手撐著椅子站了起來:‘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你就好好待在這裡吧。”短時間內,只怕宋珅是沒有機會回去了。
只是他現在滿腦子迴響的都是趙澈方才的話,根本沒心思想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在聽到趙澈說楊柳接近自己都是為了宋祁之前,他雖然知道了楊柳一開始接近自己就是另有所圖,但心裡總還是殘存著一點希望的,畢竟,她表現的那麼真,就算是另有所圖,其中也未必沒有摻雜真心。可是當他聽到她其實是為了宋祁才答應接近自己的時候,瞬間崩潰了,連最後一點殘存的希望也破滅了,根本沒有什麼真情,這就是徹頭徹尾的欺騙和利用,他們都把自己當作傻子,可以利用的工具。不論是趙澈,還是楊柳,抑或是宋祁,他們都是這樣。
在長公主的庇護下從來沒有生出過什麼爭強好鬥的心的宋珅在想明白的這一刻眼中忽然湧出了無邊恨意。
他們,利用自己,欺騙自己,都該死。
趙澈倒是很滿意宋珅的反應,他本不必告訴他這些,卻還是特地說了,自然是為了給宋祁提前準備下一個仇人。
帝王的心思複雜難測,如今趙澈還不是聖上,卻已經開始四處佈局,不得不說,比起趙謹,也許他真的才是更適合成為聖上的那個人。
宋珅莫名失蹤,他帶著的隨從如臨大敵,在院中反反覆覆搜查過幾遍確認宋珅和楊柳都不在院子裡後,一個個表情如喪考妣,滅頂之災就在眼前,誰心裡都沒底。
甚至有人盤算著趁長公主還沒有發現偷偷逃走,但是很快就自己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裡是長公主的地盤,何況,就算他能成功逃出京去,長公主手眼通天,總能把他抓回來,到時候可就不只是他自己的性命不保,惹怒了長公主,但凡與自己有點關係的人都絕對保不住性命。
想明白了這一點,眾人就算心中忐忑,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公主府領罪。
宋珅一夜未歸,只派了一個人回來稟報說今夜不回來了,長公主頓時心中生疑,連忙命人將他帶回來,誰知這人再回來就發現院子裡亂成一團,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宋珅就真的不見了,頓時差點嚇到暈厥。
眾人如喪考妣地回到公主府,膽戰心驚地推出一個領頭的人與公主府的管事稟報:“公子不見了。”
在公主府,提起公子,眾人所能想到的只有宋珅而已,至於宋祁,不過是公主府的一個外人,誰也沒真的把他當作公主府的主人看待。
於是管事的一聽也嚇了個倒仰,瞬間瞪大了眼睛,盯著前面的人:“你說什麼?公子不見了?你們這麼多人跟著,公子怎麼會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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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此事若按規律論起來,與他是沒有關係的,但是長公主若是一個講規律的人,她便不是長公主了。
長公主做事向來只隨心意,她若是高興,自然可以把一個一文不名的人捧到天上,一如當初的宋希白;她若是不高興,便是路邊行走的路人在她看來若是礙了她的眼,也能瞬間要了人的性命。
自然,長公主高興的時候少,不高興的時候多。
如今宋珅不見了,這可是公主府天大的事,從上到小,沒有一個人能置身事外,這管事的怎能不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