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進門之後便故意做出一副感動卻又為難的表情,在宋珅撲過來想要抱住她的時候,一個閃身輕巧地躲開了,靠在門邊站著,悽悽切切地告訴他:“聽聞宋公子要將我接出來,我心中感激不盡,總算一腔真心沒有白付。只是來之前老闆曾特意叮囑過我,說宋公子家中的母親是個強勢的人,斷斷不會允許公子你帶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回家,我若是跟公子走了,必定就要喪命。我雖然真心愛慕公子,,卻也不想給這裡帶來麻煩,是以只能拒絕公子的好意了。只是這一片真心,總要讓公子知道。”雖然同樣說的是拒絕的話,可是意思卻跟老闆之前交代她的意思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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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珅此刻本就愛慕她,聽到她剖白心意更是得意之餘又添感動,只是她方才說得也不錯,母親強勢,若真的把她帶回家中,只怕真的要了她的命。他現在還喜歡她,不想她那麼快就死了,所以連忙說道:“你放心,我在外面買了房子,悄悄地接你出去,沒有人會知道的,母親更不會知道。”
“真的嗎?”楊柳聞言果然驚喜又感動地看了宋珅一眼,只是轉瞬眉目又低落下去,只微微低著頭,悠悠地嘆了一聲:“公子的心意我是明白了,只是,關於公子的母親,我也是聽到過一些,即便是跟公子出去了,若是哪一日你不在,她派人來打殺了我,公子只怕也不知道,事後她自然還是你的母親,只是可憐我,就要喪命了。”
楊柳說得萬分可憐,配上她泫然欲泣,想要靠近他,只是礙於他母親的威視又不敢靠近的表情,宋珅一下覺得心中被觸動了,當即走過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十分豪邁地說道:“放心,只要有我在,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汗毛,只要你跟我出去了,我日日陪著你,片刻也不離開你,我倒是要看看,誰還敢動你。”
被宋珅緊緊摟在懷中,楊柳只覺得一陣噁心,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只是為了達成目的,沒有及時把他推開,好不容易忍著等他說完,她才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借勢將他推開半分,抬頭望著他問道:“公子說得可是真的?不會只是現在的話說得好聽,把我接出去後就對我不管不問了吧?公子總歸是沒什麼要緊的,只是我若是被公子厭棄了,可真的活不起下了。”楊柳為成王做事多年,什麼達官貴人沒有見過,一個個還不是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何況宋珅這個只是垂涎她的美色的草包,三言兩語已經將楊柳當作真心待他的人,聞言對她更添憐惜,本來確實是想著帶出去玩膩了就撒手的,現在卻是真的想著要跟她長長久久了,看她還望著自己,連忙說道:“這是什麼話?我既然把你接出去了,就是想跟你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怎麼會厭棄你呢?你放心,等我可以作主了,我就把你接回公主府,讓你做我的寵妾,陪在我身邊一輩子。”
誰要跟他一輩子,現在靠近他都覺得噁心,但是楊柳還是儘量做出感動的表情,歡喜萬分地主動挽了他的胳膊,眨著眼睛看著他:“公子說得可是真的?可要說話算話。”
“自然是真的,說話算話。現在可以放心地跟我走了吧?”宋珅早就迫不及待了,跟她說了這麼半天,不過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楊柳微微一笑,輕輕推了他一把,嗔怪道:“公子著什麼急?我總得把東西收拾收拾。”
“那些破爛玩意兒還要它做什麼,我給你買新的,這就跟我走吧。”宋珅說著迫不及待就要上來抱她。
卻被楊柳一個閃身躲開,嬌嗔地啐了一聲,又說道:“原來我的那些東西在你眼裡都是破爛玩意,那看來我這個用破爛玩意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了?”
“哎呦,姑奶奶,我說錯話了。”宋珅舉手佯裝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一巴掌,連忙找補道:“我是說那些東西都配不上你,我給你買更好的。”
“我不要更好的,我這人念舊,用習慣了的東西捨不得扔的,新的再好我也絕不會多看一眼。”楊柳話裡有話地說道。
宋珅這下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這是暗戳戳地暗示自己呢,不過他倒是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他身邊的女人要麼是母親挑出來給他的,來他身邊之前早被母親不知道敲打過多少次,一個個美則美矣,卻跟木頭一樣沒有靈氣,只會唯唯諾諾點頭應是,一點情趣也沒有。所以即便家中美人頗多,他還是喜歡來青樓找點樂子。
可是青樓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忌他的身份,見了他也都束手束腳起來,直到遇見楊柳,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身份,只是真心地愛慕他,卻也會耍小性子,高興的時候會對著他笑,笑起來傾國傾城,不高興的時候也會瞪他,她那些假裝生氣,實則沒有一點威脅力,反倒襯得她更加嬌嗔可愛的小表情讓宋珅看得愛不釋手,從此對她真的上了心,從來沒動過把青樓女子接出去的心思在遇上楊柳不久便開始活動起來。
如今見她這副故作生氣的模樣,反倒滿心歡喜,直接撲上去,趁楊柳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親了一口,直親得楊柳目瞪口呆,在宋珅看來她這是被自己的動作嚇傻了,看著她呆呆的表情心情很好地留下一句:“去收拾吧,我這就去拿你的賣身契。”徑直走出了房門。
他前腳剛走,楊柳便覺得一陣噁心,連忙掏出隨身的帕子將臉上被他的嘴唇碰過的地方狠狠擦了許多遍才停手,卻還是覺得不乾淨,連忙回到房間,將方才身上的衣服從內到外都換了一遍,又狠狠洗了臉,總算覺得身上沒有那股噁心的味道了,楊柳才閉目坐在了床頭,一遍遍告訴自己,只要做成了此事,以後她就自由了,就有機會和宋祁在一起了。只有想到宋祁,楊柳才覺得自己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她剛坐了沒一會兒,宋珅就帶著人來敲門了。
她的賣身契並不在玉樓春,只是來這裡跳舞拿分紅而已,所以事情很簡單,宋珅甚至不必給銀子,但是他是差錢的人嗎?即便不用給銀子,也還是隨手甩給了老闆一千兩。
老闆看著手裡的銀子都懵了,想著楊柳看起來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看不透她若是被宋珅接出去,只要被他厭棄了,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呢?
本來還想找機會再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奈何因為他之前三番兩次推拒,宋珅已經對他很是不滿,甩了銀子之後根本不肯再讓他見楊柳,直接帶人來敲開門,把人接走了。
這邊楊柳剛從玉樓春出來,門邊蹲守的人就悄悄分成了兩撥,一撥立馬把訊息告訴了趙澈,另外幾人悄悄跟在了宋珅的馬車後面,等到馬車過了幾條街後在一處院子前停下來後,其中一人悄悄回到了成王府,將訊息告訴了趙澈。
自從楊柳進入玉樓春,宋珅的一舉一動就已經在趙澈的監視之下,如今楊柳成功跟著他出了玉樓春,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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