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曄因為餓,昨夜入睡得晚,蔣晟心疼她,便攔住了清韻,由著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是以她並不知道,一夜之間,蔣家已經發生了這麼多大事。剛換了衣服,吃著二姐姐剛做好的核桃牛乳茶,便聽到有人來通傳:“二公子來了。”
蔣曄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微微皺眉,他來這裡做什麼?
正在疑惑,蔣晟已經將人請進來了。
蔣晨一看正捧著碗大吃特吃的蔣曄,無奈地就要翻白眼,礙於蔣晟在場,才忍住了,沒搭理她,倒是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檀木盒子,遞給蔣晟,說道:“二姐姐就要成親,這是送給二姐姐的禮物。”
蔣晟笑著接了,開啟一看,是一對上好的白玉手鐲,通體透亮,觸手溫潤,是上好的玉料雕刻而成,轉手交給成文,笑道:“二弟太客氣了。”
蔣晨只微微笑了笑:“應該的。”便看向蔣曄,瞬間換了一副臉色,嫌棄地扯了扯嘴角說道:“我找你有事,跟我出去一趟。”
“什麼事啊?”蔣曄不為所動地坐在凳子上喝著自己的核桃牛乳茶,看都沒看他一眼。
“自然是有要緊的事,走吧。”蔣晨上前拉了她一把,蔣曄才不耐煩地拿起手邊的帕子敷衍地擦了擦嘴,隨著蔣晨起身,還不忘跟二姐姐說道:“二姐姐,我先走了啊,晚上再來看你。”
蔣晟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無奈搖頭,可真是一對冤家,明明是親兄妹,見面就跟欠了彼此八百兩一樣。
蔣曄直被他拉著出了門,才無奈道:“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啊?不說我可不走了。”
“帶你去鐘樓吃飯,去不去?”蔣晨索性也停下來,看著她問道。
蔣曄瞬間眼睛瞪大了,頗為懷疑地看著蔣晨:“真的?”
“自然是真的。”蔣晨撂下一句,轉身就走:“愛去不去。”
“哎!”蔣曄連忙叫住他,立馬就跟了上去,討好笑道:“去!當然去了。”
鐘樓內,看著滿滿一桌子好酒好菜,蔣曄懷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蔣晨,覺得不對勁,忽然帶自己來鐘樓,還點了這麼一桌子好酒好菜,難不成是有事求自己?可是他能有什麼事求自己呢?
蔣曄思緒亂飛,卻毫無頭緒,沒有弄清楚他為何請自己吃飯之前,她是不敢動筷子的,索性撂了筷子,雙手一撐,看著蔣晨問道:“說吧,今兒請我是為什麼?”
“呵!”蔣晨白她一眼:“請你吃飯就吃,哪那麼多為什麼。”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扔在桌子上,手輕輕一推,木盒不偏不倚,停在蔣曄面前。
她頗感疑惑地伸手扶住盒子,看了蔣晨一眼,開啟盒子一看,是一個玲瓏玉球,核桃大小的玉球,三層鏤空,中間是一顆紅色的珠子,看起來玲瓏可愛,伸手拿了出來,卻還是覺得不對勁:“為什麼還送我東西?”
蔣晨看著她懷疑的神色覺得自己一番好意是別指望她能明白了,索性拿起筷子在碗上輕輕一敲,說道:“給二姐姐打玉鐲剩下一點邊角料,也只能做這個了。”
切!蔣曄撇撇嘴,卻還是將那玉球掛在了腰間,邊角料便邊角料吧,還挺可愛的。
蔣晨看她立時便掛在了腰間,悄悄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她沒什麼出息,就喜歡這些小玩意。
不過這玉球可不是什麼邊角料隨便做的,為了給她做這個玉球可沒少費功夫,裡面那顆紅色的珠子嵌進去並不容易,特地找了好幾個工匠人家才答應勉強一試。不過這些他是不會告訴蔣曄的,不然這小丫頭還不得翻天?
蔣曄看他已經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卻始終不說為何請自己來鐘樓,長眉輕佻,也拿起了筷子,不說便不說,不吃白不吃。
蔣曄剛吃了兩口,便忽然聽到蔣晨說道:“父親來信了,我明天就走了。”
蔣曄手中的筷子一頓,忽然就不知道該不該伸出去了,抬頭看著蔣晨問道:‘這麼著急?”
蔣晨輕輕點頭:“父親說得不清楚,大哥讓我儘快趕過去,摸清楚邊境的情況。”
蔣曄聽出了不對勁,微微皺眉:“大哥哥不去?”
“嗯。”蔣晨點頭:“大哥說他要留在京城為父親籌措糧草和兵器,讓我先趕過去。”蔣晨不願與她多說這些,便敲了敲碗提醒她:“快吃吧!”
蔣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時無話,手中的筷子卻一直沒有伸出去,直到蔣晨把一碟雪花蛋推到她面前,才抬起頭來,看著蔣晨鄭重道:“哥!可別給咱們蔣家丟人,平安歸來!”
蔣晨看著這個忽然凝重起來的小丫頭,眼眶忽然有點酸,卻又不屑地笑了起來:“我是誰啊?定遠侯府的二公子,常勝小將軍,還用得著你叮囑?放心吧!”
蔣曄抽了抽鼻子,想了想,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荷包,扔給蔣晨:“這是我之前在大相國寺求的,大哥哥的已經給他了,這個是給你的。”
“這麼醜?”蔣晨接住她扔過來的荷包,嫌棄地看了一眼:“一看就是你自己縫的。”那針腳,真是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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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蔣曄瞥他一眼,卻還是認真叮囑道:“記得帶!”大相國寺的香火那麼旺,平安符一定也很靈。
蔣晨看著她忽然鄭重起來的神色,也收了笑意,點了點頭,將荷包掛在了腰間,輕輕拍了拍,然後嫌棄地撇了撇嘴,果然是很醜啊。
掛好了荷包,蔣晨看向蔣曄,想起自己今早在母親那裡聽到的那些話,忽然覺得這丫頭沒心沒肺得也挺好的,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沈家推了婚事,輕嘆一聲,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她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花雕,他可得多喝一點,到了邊境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酒了。
蔣曄見他倒酒,也打算給自己倒一杯,卻被蔣晨一抬眼制止了:“女孩子喝什麼酒?”
女孩子怎麼就不能喝酒了?蔣曄撇撇嘴,看他要走,便讓著他吧,乖乖放下了手中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