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晨大驚,他方才行至自己面前時所用身形,詭異而又極快,及至面前,他尚未反應過來。只這一下,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連忙後退兩步。卻見對方極快地追至面前,伸出了一隻手。蔣晨大駭,對方已經露出殺意,飛身躲過那衝著他脖子而來的手,急忙衝著院子喊:“宋祁!”他若是再不出聲,只怕自己今日還真的會死在這個鬼魅般的人手下。
果然,聽他喊宋祁,對面之人的手生生停了下來,抬眼看了蔣晨一眼,身後院門也終於開了,宋祁探出頭來一看,連忙走過來對陸越說道:“這位是蔣公子,剛幫了我的忙,不是來殺我的人。”
陸越聞言微微頷首,也並不多問,便退回到了宋祁的身側。
蔣晨看得目瞪口呆,卻聽到宋祁有些疑惑地問他:“蔣公子,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在這裡?”
蔣晨看了陸越一眼才回道:“我本來已經走了,半路上想著你不會武功大約有危險,就又偷偷跟過來了,沒想到,你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倒是我多慮了。”
既是保護,又何必暗中尾隨?宋祁猜出了蔣晨那點小心思卻並未拆穿,只輕輕笑了笑介紹道:‘這是陸越。”
這介紹奇怪,沒有頭銜,沒有來歷,只有名字,蔣晨微微皺眉,卻也並未追問,只看向宋祁身側之人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罷了,既然你身邊有高手保護,我也就不用擔心了。”蔣晨說著抬手捂嘴打了個誇張的哈欠:“時候不早,我回家睡覺去了。”
宋祁看了也只微微低頭,笑了笑說道:“多謝蔣公子一番好意。”
蔣晨大約真的不耐煩他這樣謝來謝去,在宋祁話說完之前已經瀟灑轉身,邊走邊擺了擺手。
宋祁看著前面那人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也轉了身。
陸越緊跟上去,進了院內,才問道:“方才那人真不是來殺你的?”
宋祁笑了笑:“確實不是來殺我的,不過,他暗中跟隨,大約是對我起了疑心。”
“那要不要殺了他?”陸越淡漠問到。
宋祁聞言卻是驚訝地看了陸越一眼:“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陸越雖問了這麼一句,但顯然對他究竟是誰並不是很關心,反正是一個肯定打不過自己的人。
宋祁無奈嘆氣:“他是定遠侯府的二公子,你殺了他,咱們就別想活著出京了。”
“哦。”依然是十分淡漠的語氣,旁人心中不可一世的定遠侯府顯然沒有在陸越心中激起半分波瀾。
宋祁看他這副無所謂的模樣,輕輕搖頭,知道他原是個殺手,心中所關心的唯有殺人,或是比武,旁得一概不放在心上,也懶得再與他多言,擺了擺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越目送宋祁回屋後,抱著手中的劍一躍上了屋頂,輕盈落在屋上,屋內的宋祁沒有聽到半點動靜。
這邊蔣晨回到家中已是極晚,來至定遠侯府門前,果然見到大門緊閉,便轉了身來到一處院牆外,輕鬆一躍,落在了院內,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溜回了松棲閣。
只是躺在床上,他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想著今日遇到的宋祁,還有方才見到的那個出手如魅的神秘高手,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京城,又為何要去指認牢中的人並非兇手,難道真如宋祁所說,只是為了給那對母子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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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晨平日是不慣動腦的人,今日忽然遇見了這麼多奇怪的事,一時想不明白,便覺得焦躁不安,索性決定明日早起去問問大哥,才好不容易翻滾到後半夜,沉沉睡去。因心中想著要去問大哥,一大早又忽然驚醒,隨便用冷水抹了一把臉便衝進了浮雲軒。
蔣暉如今準備伴駕出京,每日都需去禁軍那裡報到,是以起得很早,正在慢條斯理地用早飯,便看到蔣晨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忽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蔣暉嚇了一跳,連忙回過神來,招呼他坐下,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蔣晨也並不客套,隨便選了個椅子在蔣暉旁邊坐下,便徑直問道:“大哥,你知道一個叫宋祁的人嗎?”
蔣暉聞言一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反問道:“你認識他?”
蔣晨手肘撐著腦袋,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將昨日之事說了一遍。他腦袋困頓,說得也是顛三倒四,好在蔣暉從他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裡也聽明白了事情經過,垂眸思索了片刻,告訴他:“他就是當日救了四妹妹的人。”
“啊?”蔣晨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懵懂地問了一聲,卻很快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抬頭看著蔣暉問道:“你是說宋祁?是他救了蔣曄?”
他這樣一驚一乍的,蔣暉只是無奈:“那日他曾來家中請四妹妹去做證人,祖母沒有同意。”
那日蔣晨並不在家,這幾日他忙著在外搜查,回家也沒見過老太太,蔣暉更是日日往禁軍那裡跑,因此陰差陽錯,蔣晨在不知他身份的情況下倒是幫了大忙,高興道:“還好我幫他把人藏了起來,不然豈不是知恩不報?”
蔣暉聞言卻思索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不止如此,你還記得那日從公主府回來的路上,你曾提起過這個名字嗎?”
“啊?”蔣晨楞了一下,顯然不記得了。
對於他的健忘,蔣暉見怪不怪,緩緩道:“他是大理寺卿宋大人的長子。”那日聽過這個名字後他其實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並未特地派人打探,是祖母那日試探出的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