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瞑界的晨光穿透荒滅共生樹的枝葉,在「自由共生紀念碑」上投下金色網格。秦硯站在紀念碑前,凡人之軀的虛弱感如影隨形,指尖的鮮紅血液滴落在碑基上,竟開出一朵微型共生花。璃月站在他身旁,龍翼上的時間罪印化作銀色絲帶,纏繞在他手腕上輸送共生能量。
「荒主大人,共生議會已集結完畢。」璃月的聲音帶著擔憂,「但火族、風族、水族的純血派代表拒絕入場,他們在廣場外聚集,聲稱要「淨化被汙染的法則」。」
秦硯點頭,望向廣場遠處。那裡,數千名身著傳統服飾的修士正在 chant,他們的眉心都刻著單一法則的符號,手中揮舞著寫有「純血至上」的旗幟。火族純血派的領袖「赤焰」站在最前方,其身後的熔岩戰旗上,象徵共生的金色紋路被燒出破洞。
「赤焰,你可知煽動分裂的後果?」秦硯開口,聲音中已無神性的威嚴,卻帶著凡人的堅定。
「荒血容器!」赤焰怒吼,「你用荒滅共生樹汙染了純粹的火之法則,現在我的族人連最基本的熔岩操控都做不到!」
秦硯皺眉,用神識掃描火族修士,發現他們體內的共生能量與火法則正在激烈排斥。這是凡人化後的他首次察覺法則異常——共生能量在純血派體內形成血栓,阻礙單一法則的運轉。
「這是共生能量的排異反應,」璃月低語,「就像身體排斥異物,需要時間適應。」
「我們不需要適應!」赤焰揮手,熔岩戰旗化作火蛇撲向紀念碑,「火族的榮耀在於純粹的火焰,而非與其他垃圾法則共生!」
火蛇在接觸共生花的瞬間被淨化為無害的火星,赤焰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被共生紋路覆蓋。他的追隨者們發出驚恐的尖叫,部分修士的面板開始結晶,那是法則固化的徵兆。
「看,這就是共生的暴政!」赤焰舉起結晶化的手臂,「荒滅共生樹正在抹殺我們的特性!」
廣場上的氣氛瞬間凝固。秦硯看見圍觀的修士們眼中閃過恐懼,意識到純血同盟的叛亂不僅是武力衝突,更是信仰之戰。他展開荒滅共生樹的根系,在眾人面前投射出火族與雷耀龍獸共生的古老畫面。
「你們以為火族的火焰一直純粹?」秦硯指向畫面中駕馭雷霆的火族先祖,「早在太古時期,我們的祖先就與法則獸共生,用雷霆淬鍊火焰,才有瞭如今的焚天法則。」
赤焰的瞳孔閃過一絲動搖,卻被更強烈的憤怒掩蓋:「那是被道君篡改的歷史!真正的火族……」
他的話音被虛瞑界的警報打斷。璃月的時間罪印投射出緊急畫面:混沌海深處的「法則胎衣」區域出現異常能量波動,而在上蒼棋盤的裂縫中,無數漆黑的法則漩渦正在形成。
「是法則掠奪者!」璃月的龍翼展開防禦姿態,「他們的法則波動與任何已知體系都不同!」
秦硯感到一陣眩暈,凡人之軀無法承受如此高頻的法則掃描。他握緊璃月的手,卻在觸碰到她龍翼的瞬間,看見小璃的蝴蝶虛影與她重疊——那是共生使者在傳遞資訊。
「宿主,法則掠奪者正在吞噬語言法則,」小璃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太荒大世界的種族即將失去溝通能力。」
話音未落,赤焰的怒吼突然變成無法理解的嘶吼。他的追隨者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恐——他們再也無法聽懂彼此的語言。火族修士噴出的火焰失去控制,風族修士的風刃毫無徵兆地爆發,整個廣場陷入混亂。
「荒主大人,我的時間罪印無法解析這種法則!」璃月的傳音變成雜音,秦硯只能從她的口型判斷緊急程度。
秦硯望向荒滅共生樹,發現根系的金色光芒正在減弱。他知道,凡人化的身體無法維持共生樹的全功率運轉,而純血同盟的叛亂與法則掠奪者的入侵形成雙重威脅。
「小璃,幫幫他們。」秦硯在心中默唸,將最後一絲共生能量注入蝴蝶虛影。
蝴蝶振翅飛起,翅膀上的共生紋路化作無數光蝶,觸及每個種族的修士。奇蹟般地,他們重新聽懂了彼此的語言,但純血派修士的眉心卻出現了共生符號——這是共生使者強行建立的臨時法則橋樑。
「這是……共生強制共鳴?」赤焰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臂,結晶化的面板正在消退,「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不是我,是共生的意志。」秦硯指向天空,那裡,小璃的蝴蝶虛影已擴大為巨蝶,翅膀上閃爍著太初卵的原始符文,「法則掠奪者想讓我們陷入混亂,但共生能創造奇蹟。」
法則掠奪者的先頭部隊穿越裂縫,顯現出扭曲的形態——它們由破碎的語言符號構成,每隻掠奪者的核心都旋轉著吞噬法則的黑洞。秦硯看見它們觸碰到火族修士的瞬間,對方的火法則符號被吸入黑洞,修士化作沉默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