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瞑界的風暴在秦硯身後呼嘯,他的光翼切開天風迷宮的時間亂流,直奔水族的「滄海迷宮」。途中,識海的記憶迴廊突然劇烈震盪,小璃的笑臉與璃月的銀髮在意識中重疊,他竟對著通訊器喊出了「小璃」的名字。
「荒主大人?」璃月的聲音帶著疑惑,「您剛才叫我……」
「沒什麼。」秦硯迅速切斷傳音,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心之鎖碎片的收集已讓他的記憶錯亂率提升至20%,此刻璃月的龍翼在他眼中竟隱約浮現出小璃的菱形胎記。
滄海迷宮的入口是一片倒立的海洋,海水在虛空中凝結成冰晶階梯,每級臺階都刻著水族的「謙遜法則」符號。秦硯帶領水族戰士踏入時,階梯突然碎裂,眾人墜入深藍色的法則空間,四周漂浮著無數氣泡,每個氣泡中都封存著一段水族先民的傲慢記憶。
「這是「傲慢法則」的逆轉形態,」水族祭司瀾歌皺眉,「表面謙遜,實則自負於「順應法則」的優越。」
話音未落,一名水族戰士突然伸手觸碰氣泡,他的面板瞬間被冰晶覆蓋,化作一尊跪地祈禱的雕像。秦硯展開荒滅共生樹的根系包裹眾人,卻發現根系在接觸雕像時被刻上「服從」的法則紋路。
「不要觸碰任何氣泡,」秦硯揮劍斬碎逼近的氣泡群,「這些雕像都是被法則同化的先民,他們的「謙遜」實為對共生的抗拒。」
隊伍深入迷宮,牆壁上逐漸浮現出水族征服其他種族的古老壁畫——用洪水淹沒風嵐生洲,用冰牢囚禁火族戰士。瀾歌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這些被遺忘的歷史正刺痛水族的共生意志。
「原來我們也曾因傲慢傷害過其他種族,」她輕撫壁畫,「無怪乎天鵬圖騰會排斥我們。」
秦硯點頭,神性指數因法則壓制降至12%,人性記憶卻因此更加混亂。他看見璃月的身影在壁畫中閃現,竟誤以為是小璃在向他求救,光翼不受控制地衝向牆壁,險些撞上法則陷阱。
「荒主大人!」瀾歌及時拉住他,「您的記憶……」
「我沒事。」秦硯咬牙咬破舌尖,「繼續前進,火種一定在迷宮核心。」
核心區域是一座巨大的水族館,中央懸浮著水族的「玄武圖騰」火種,周圍環繞著十二根法則柱,每根柱子上都刻著水族的「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慾。當秦硯試圖接近火種時,柱子突然噴出對應法則的黑霧,將他包圍。
「荒血容器,」混沌之主的低語從黑霧中傳來,「看看這些原罪,太荒大世界的萬族本就不該存在。」
黑霧凝聚成秦硯的倒影,卻長著荒滅之主的金色瞳孔:「放棄吧,你的人性記憶不過是混沌海洋中的漩渦,終將被秩序核心吞噬。」
秦硯的神性指數飆升至35%,識海中的荒滅之主虛影趁機掙脫鎖鏈,與倒影融合成「混沌荒主」。他的光翼完全化作金色王座紋路,揮劍斬向瀾歌,卻在看見她眼中的驚恐時猛然清醒——那眼神與小璃臨終前的模樣重疊。
「不!」秦硯強行扭轉劍鋒,光翼上的共生圖騰與王座紋路激烈碰撞,在識海形成「荒滅共生」的太極圖。他趁機召回心之鎖碎片的力量,將混沌荒主重新封印。
「原來心之鎖不僅是封印,更是平衡的鑰匙。」秦硯握緊碎片,望向玄武圖騰,「玄武啊,展現你真正的謙遜吧——不是服從法則,而是包容永珍。」
玄武圖騰突然發出轟鳴,龜甲上的「謙遜」符文竟裂變為「共生」符文。水族館的牆壁崩解,露出外面的虛瞑界——原來整個迷宮都是圖騰的幻象,真正的火種一直懸浮在共生樹的根系上方。
「荒主大人,您看!」瀾歌指向火種,「玄武圖騰的火種中竟有太初卵的倒影!」
秦硯望去,果然看見火種核心映出太初卵的內部結構,中央的秩序核心與荒滅王座的另一半完美契合。他突然想起第十七章伏筆,意識到混沌之主的秩序核心正是荒滅王座的缺失部分,而收集火種的過程正在喚醒兩者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