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日子睡好的時候很少,肉眼可見的憔悴許多。
本來用來立威的每早請安,也被迫取消。
曹嬤嬤在她床邊輕聲道:“娘娘,要不然老奴再去請其它的太醫來瞧瞧?”
珍貴妃手撫著額頭,感覺眼珠都痠痛無比。
“都一樣,前兩日不是剛換了林太醫嗎?”
沈杏林來過兩趟,但每次說來說去都是那些,曹嬤嬤幹脆就請了林太醫來。
林太醫仔細把脈,又看過沈杏林開的方子,覺得也確實挑不出錯。
但他畢竟半輩子浸在宮裡,早察言觀色看出珍貴妃不滿意沈杏林。
同樣的病症,用了不同的說法,其實藥也差不多。
珍貴妃的病並無好轉。
“皇上來了嗎?”珍貴妃最關注的是這個。
曹嬤嬤頓一下,低聲說:“娘娘,皇上那裡派人來傳話,說是正忙著,要晚些時候。”
珍貴妃睜開眼:“忙?全國都在過年,就算是剛恢複上朝,各地的奏摺也沒那麼快來,怎麼就忙了?”
“娘娘,老奴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
“老奴覺得,皇上對戰王妃似乎另眼相看,不如讓她去……”
“你是想說,讓那個賤女人替本宮向皇上說好話?”珍貴妃眼珠子通紅,“難道本宮已經淪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嗎?”
“本宮再如何,也是貴妃之尊!”
“是,是,老奴說錯了,”曹嬤嬤趕緊跪下,甩自己兩個耳光。
珍貴妃喘幾口氣,閉上眼睛半晌才問:“宋家那邊有訊息了嗎?”
“回娘娘,宋家那個二小姐,過年的時候不知道去誰家拜年,吃了什麼,渾身起紅斑。
聽說,現在都不能見光吹風,怕是……不太好。”
珍貴妃咬牙:“沒用的東西!當真是福氣薄,想給她個側妃之位都接不住,真是不中用啊!”
“娘娘,她不中用,就再選別人,您可千萬別氣著了。”
“真是白費了本宮那麼多天的功夫,”珍貴妃越發煩躁,“你去看打聽打聽,哪個妃嬪家中還有姐妹。”
“是。”
崔嬤嬤趕緊出去。
珍貴妃按著眉心,轉頭看看書案,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但又狠狠壓下。
不行,時候還不到。
正想著,曹嬤嬤又回來了。
“娘娘,娘娘!”
“你慌慌張張地跑什麼?”
“娘娘,皇上來了,老奴伺候您梳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