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裴師兄,宋然再回了洞府,這還是她第一次走進來,用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她的新家。
當時裴師兄在開鑿洞府,她只給予一些場外指導,便沒上前添亂了,直到工程結束的時候,她再真正的走進來看看。
因為很多東西都沒準備,這個所謂的洞府只能算得上規劃整齊的石頭屋,所以也沒什麼好逛的。
等再走進些,她才看到一個靈氣四溢的水潭,釋放神識,她再看到地底的暗流,想必這便是裴師兄說的百草溪支流了。
因為好幾次來這邊實地探查的時候,宋然雖察覺這附近水靈氣活躍,但只以為是臨近藥園之故,先前裴師兄說百草溪時,她還以為只是做個比喻,但現在親眼見著了這個深水潭,宋然不得不讚服其魄力與實力。
這百草溪支流算不上經過這片區域,裴師兄不知用何法子,打穿了石壁將水流引了過來,又鑿出了個水潭承接,這可真是截流啊。
這條支流有沒有鶴園旁的那條寬宋然是不知道,因為目前她的神識只能探查方圓八百米之地的範圍,所以她就是釋放神識也一眼望不到頭,但同樣是支流,這條溪脈內蘊含的靈氣倒是比鶴園的那條高。後來宋然問了裴師兄才知道這條支流流過藥園底下的聚靈陣,自然蘊含的靈氣會高些。
逛了一圈,宋然再見洞裡唯一的一件傢俱,那就是裡室的石床,其餘的什麼石桌啊石凳的通通都沒有。
宋然猜這怕是裴師兄留給她,要她自力更生的事吧,怎麼說也是她的洞府。
只是一下子宋然也想不齊究竟缺了什麼,看天色也是不早了,她決定先在這張石床上湊合一晚,等明日,再起早去市坊,先購置一些東西回來,之後想到什麼再補缺補漏。
將聚靈陣佈置下去,至於宋然買的其他陣法,在裴師兄佈置好陣法後,都顯得有些無用。
宋然將在市坊買到的那些陣法收好,準備以後外出歷練的時候再帶上。
等聚靈陣開始執行一刻鐘後,石室內的靈氣明顯增加了不少,此時的靈氣濃度足足是她當初居住的院舍處兩倍不止!
能有這般現況,已經夠她樂的了,她也不至於貪心,惦記著裴師兄說的那些好洞府。其實當初選洞府時宋然也發現幾處靈氣比這濃郁的地方,不過她也知道,說白了,自己就是個練氣期的小弟子,能有現在這般不愁資源的日子已是不易,若再求別的顯然是有些貪心了,水滿則溢,月盈則缺,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但這也不是說宋然被安逸的生活磨平了銳氣,她還記得——未來要闖的時候還多著呢,所以歇不得!
不過宋然對現在的生活的確是滿足的,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當然,就算她日後的境遇再差,也不會比長眠於南嶽山的那些同門的境遇差到哪裡去了。
南嶽山會崩裂的原因,宋然已經從院舍旁訊息靈通的同門那聽聞了,猜測了許多,但古修士洞府現世這個原因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現如今那洞府是被宗門長老合力佈下結界,將之封了起來。最近那些同門基本都在談論此事,其中有許多同她一般逃出生天的弟子,七拼八湊一群人一齊把當時的大體情況還原的差不多了。
不知是不是宋然心大,那天南嶽山發生的事還真沒給她的心中留下陰影,與人交談此事,她就跟沒經歷過一般,一點也不介意,也不會後怕。
只不過這幾天宋然會常常想起南嶽山那天的情景,她不知道——真正死在獸潮和山崩下的弟子和死在見財起意的同門修士手下的弟子究竟哪個多?
止住想法,宋然開始整理那日師長所贈予之物,生活不就是要向前看嗎?!
當初從南嶽山回來,宋然雖然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但卻還沒好全乎,心神也是疲憊的很,於是回來便睡下了。之後又在挑選建立洞府的地址,便沒那個心神檢視那些儲物袋裡究竟有什麼,不過她也不敢拖了,省的再有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
先是師傅送與她的見面禮,一枚似銅非銅的古鐲,將鐲子祭煉完,只見古鐲表面熒光浮動,寶光四射。
兩個念頭閃過,古鐲又變回不起眼的模樣,在宋然的心意下消失在她手上。
宋然晃晃手,居然與法寶反饋的資訊裡說的一般,真的沒感覺到一點重量,難怪是寶器,倒真奇特。
此物便是裴羽師兄說的儲物鐲,內有三千立方的空間,三千立方是多少?不與別的相比,就說那日在南嶽山宋然拾了那麼多儲物袋,裡頭的空間加起來都沒這個鐲子自帶的空間大!
鐲內只存放著一張符籙,宋然知道這便是裴師兄所說的符寶,嘗試了像使用普通符籙一般激發,此符竟像鯨吞大海,她的靈力被源源不斷的抽過去,卻砸不出半點水花。
將靈氣傳輸打斷,宋然撐著石床,蒼白著臉,服了兩枚回靈丹,原地打坐,好一陣子再恢復一些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