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真的很殘酷。
沒有人擾亂海洋,這也很符合真實的規則。
大海的混亂,其實是因為地下劇烈的地質變動產生的。
這是最自然,也是最讓人絕望的事情。
因為林克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了。
米琺觀察到:“按照這種情形,板塊在移動。搞不好海平面要上升很多。這裡是裂縫……應該還有隆起的地方。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林克點點頭。他沉默了好一會,只見身邊已經有大量的幽海章魚圍了過來。
它們再次發出咕咕的聲音。這次的聲音更加用力,他們在做最後的警告。
米琺低聲道:“它們說。因為這裡的裂縫,讓他們很恐慌。認為是上天的懲罰,所以將捕殺潛海大鯨,血祭給這個裂縫,讓裂縫安息。”
雖然幽海章魚也屬於高智慧,但遇到這種千百年一次的地質環境變動,他們只能恐慌地認為是什麼東西引起了上天的不滿,而做著愚蠢的救贖。
翡翠之海貧瘠,甚至包括魚類都非常地少。恐怕這是這群幽海章魚,在恐懼中捕殺造成的吧。
米琺頓了頓,低聲說道:“他們說:這些年來,一次都不敢中斷。而這次,已經延期了。他們對我們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林克高聲問道:“那麼,獻祭了這隻潛海大鯨後。你們還準備獻祭什麼?這片海洋已經空了!”
接下來呢?難道你們要去捕捉蚌女?捕捉陸地上的人類嗎?
米琺將林克的回應傳給幽海章魚。幽海章魚咕咕兩聲,聲音很堅定。
米琺神情一動,轉述:“他們說,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會獻祭自己,用自己的生命,來維持大海的平靜。”
林克嘆了一口氣,看來幽海章魚自己都已經絕望了,目前只是憑藉恐懼的慣性去驅使自己捕殺。
“嗚嗚!”潛海大鯨鳴叫了兩聲,這個裂縫中,有許多自己的同族被殺害,死在這裡。似乎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氣息,所以潛海大鯨的眼淚冒了出來。
海洋是一個殘酷的地方。這裡全是水,卻容不下一滴眼淚。
林克沉聲道:“停下!不需要米琺的轉述,我知道你們能夠聽明白我的話!這樣的獻祭是徒勞的!停下來!”
但是幽海章魚不為所動,還在緩緩地逼近。為了防止潛海大鯨迅速逃竄,它們的舉動都很耐心。
“嗚嗚!”潛海大鯨忽然仰著頭叫了兩聲。米琺驚呼道:“你說你要獻祭自己!”
潛海大鯨身體一彈,將林克和米琺彈起,便自己要衝入到裂縫中,尋求自盡。
“停下!”米琺急忙游過去阻止潛海大鯨。潛海大鯨絕望地嗚嗚嗚叫,這麼大一頭生物,他的悲傷也很大個。
米琺柔聲道:“不要這樣子。生命是很寶貴的,永遠不要輕視自己的生命!拜託!”
——直到昨天,我都在哭泣——
米琺死過去一次,在瓦·露塔的體內煎熬,每天都在痛哭。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中,她度過了一百年。
她深深知道生命的美好,還有死亡的可怕。死亡是一種寂靜的存在,沒有半點聲響,就像是此刻海洋中的大裂縫一般。極致的安靜代表著極致的恐懼。
米琺不能坐視一個溫柔的生命就這麼自盡!
林克看到這一幕,也怒氣勃發,他厲喝道:
“你們究竟想要殘害多少無辜的生命,才肯罷休!”
他的身上光芒大盛。面對數目眾多的幽海章魚,別說是林克,哪怕是五百個林克同時戰鬥都難為招架。
但是這並不妨礙林克擁有拔劍相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