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見林成周哪怕是坐下來之後，也久久沒有反應，林念這才意識到不對。
有些小心翼翼的附在林成周的耳邊問道。
被林念這麼一叫，林成周這才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林念，看見林念一臉小心翼翼擔心林成周責怪的申神情，心中一暖。
這段時間林唸對自己的擔憂和關心，林成周也是看在眼裡的。
他也知道林念今日要帶自己過來這邊的理由，不過是為的想要自己散散心。
因此，林成周也是不忍責怪林念，反倒是拍了拍林念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笑了笑道：“小念，你有心了……”
見林成周沒有責怪自己，林念才鬆了一口氣。
林成周看著林念一張小臉，笑了笑，又看向一旁依舊是震驚的衛青。衝著衛青招了招手，示意衛青在自己的面前坐下來。
“衛青，你坐下吧！”
“這……”衛青回過神，看了看林成周，又看了看林念。猶豫著不是很敢坐下來。
“坐吧。”林成周又道，十分堅持讓衛青坐下來，“衛青，你是夏嵐的奶孃，對朕也是盡心照顧，是朕的半個親人了。如今你年事已高，也不適宜這樣長久的站著了。”
“在朕的面前，不用太拘泥這些禮節了，你就坐下吧。”
見林成周堅持，衛青也不再堅持，緩緩走到林成周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朕實在沒有想到，還能夠再次踏入這個地方。”衛青坐下來之後，林成周苦笑了一下，然後開口道。
“老奴也沒有想到。”衛青抬眸看著林成周，笑了笑說道。
自從將林念送回宮裡面的那一次，衛青就再也沒有見過林成周了。
這一次見面，是兩人十六七年之後，再次見面。
一晃已經是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不知不覺之間，衛青發現，這林成周也是老了許多。一張臉依舊是和年輕時一樣的俊美，只是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跡。雙鬢也漸漸地染上了白。
“皇上……多年不見，您……”衛青笑了笑，“您老了許多……”
林成周也仔細打量了一下衛青，無奈地笑了笑，“歲月不饒人，你也是，朕也是啊……”
林成周嘆息道，人最抵擋不住的，便是時間。
時間能夠沖刷一切。曾經，林成周是這麼以為的。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夏嵐依舊在自己的心裡，在自己的記憶裡面清晰不已。
除了那本記事本，以及每年去夏嵐的陵墓祭拜之外，林成周根本不敢去觸碰再多關於夏嵐的回憶。
他害怕觸景傷情。
“是朕對不起你們，是朕對不起嵐兒。”林成周又長嘆了一口氣，面露愧疚哀愁之色。
“皇上您別這麼說，一切都是命，是娘娘無福消受。”衛青連忙道，“您對娘娘的好，衛青是看在眼裡的。”
“只是，這都是娘娘的命。皇上不必自責。”衛青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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