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水壓之下，他還能清楚聽到她的聲音，說明真的沒事。
洛然下意識睜開眼，水底模糊，可她的身影卻清晰地印在他眼中，他想說話，張口便吸進去一口水，他以為自己會被嗆，結果並沒有。
此時他感覺臉上出現輕微的灼傷感，面板似乎破裂，可並沒有痛疼。
他剛才吸進去的水卻從臉頰兩方流出，頓時出現一串氣泡。
這是怎麼回事？
洛然伸手摸上自己的臉，渾身一僵。
他的臉上乃至耳垂後面出現一道細小的口子，裡面還有東西流出，他以為是血，乍一看都是海水，這一刻，他震驚了。
進水之後，他的身體發生變化，耳後竟然生出能在水中自由呼吸用的腮。
清玥的雙腿已經變化成魚尾，將目瞪口呆的他捲過來，嘴裡吐出兩串氣泡，用那獨特又優美的聲音解釋道：“別怕，只是鮫珠在你體內發揮作用，能讓你在水下長出能呼吸的部位。”
他看著她的尾巴，嘗試著張嘴，聲音順利從嘴裡冒出：“我會長出尾巴嗎？”
她的尾巴很好看，是藍黑色的，魚尾的鱗片在水中也能閃閃發，一接觸到大海，她的頭髮變得越來越卷，長至後腰，和書中描繪的金色頭髮並不一樣，她的是典型東方髮色。
長長的魚尾如同彎月，在水中弓出形狀，一眼看去，她用魚尾代替雙腿站立在水中，而他整個人是浮在水裡的，雙腿沒有著力點，晃來晃去。
清玥微笑，衝他搖搖頭：“不會。”
要是鮫珠的威力有這麼大，早就有無數人類來搶奪了，畢竟不少人想進海底發掘未知。
聽到這話的時候，洛然心裡還是有些失落，他其實也想像她一樣擁有尾巴，與她一起在水中游玩，儼然歲月靜好。
清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牽著他的手往深處游去，有鮫珠護著他，她也放心。
穿過一層層昏暗的海水，洛然看到亮光，屬於深海才有的藍光。
這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水族館，深藍的光亮下，各種各樣的魚類和海中植物出現眼前。
因為他們的闖入，不少魚群散開，一隻小海龜游到洛然面前，在他身體周圍轉圈。
“這是我生活的地方。”清玥跟他解釋道。
海洋世界裡，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在海底漫遊，或圍著他們遊動。
一條巴掌大金色小魚用腦袋蹭了蹭洛然的鼻子，開心地甩著魚尾。
洛然內心變得輕鬆，前兩年的陰霾一掃而空，原來自己不是走不出來，而是缺了一個陪伴自己的人，想到這裡，他扭頭看向旁邊逗弄小海龜的清玥，嘴角噙笑。
刺豚出現，洛然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它瞬間就膨脹成氣球，他都怕它下一秒會爆炸。
清玥帶著洛然，和諾大的鯨魚擦肩而過，發光的水母為他們起舞，如同夜色下的繁星，一閃一閃，圍繞他們。
洛然伸手想要觸碰，被清玥一把拉住。
“越是好看的生物，越容易帶毒。”
聽她說完這話，他抿嘴一笑，緊緊握著她的手，深情道：“是啊，有毒，我還中毒不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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