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是要去哪裡啊?這般動肝氣,這般興師動眾?”
劉叔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便滿眼寫上了“不爽”二字。
但是礙於她的身份,他又不得不卑躬屈膝地行了一禮,緩聲道了句:“草民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娘娘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所為何事?“
太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她面前如同螻蟻一般的劉叔,眼中流露了出了一抹高傲和惋惜之色。
“八王爺何必行這般大禮?論資排輩起來,哀家還得喊你一聲皇叔才是。“
躲在門後的雀兒聽罷,雙眼驚詫得如同銅鈴一般。
她連忙一手捂住了口一手捂住了心臟,才沒有令自己叫出了聲來。
倒是一旁的海棠不動聲色,跟著跪著,不言語一句。
倒像是早已知曉了這一切一般。
劉叔聽罷,滿是皺紋的眼旁露出了滿不在乎的輕蔑笑意。
他緩緩說道:“太后娘娘如今才是這元盛朝真正的主人。我等草民見了太后娘娘,怎可不行禮?更何況,八王爺早已在十八年前便死了。活下來的,不過是一副殘軀而已。“
“你為了一個女人,為了她的孩子,當真一放棄這親王地位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江山放棄這榮華富貴便是十八年?你當真不後悔,心甘情也願?“
太后將手中的絲綢縞絹扯得深緊,眼中帶有不甘心之意。
她不明白,以她今日的地位如何比不得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劉叔聽罷,只是淡淡一笑,緩道了一句:“心甘情願,也未曾後悔過。也覺得能將她的孩子養大是我今生最大的成就。也未曾覺得與你的約定束縛了我,或是我失去了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能這般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便是我今生所求。不敢再奢求其他。至於這江山,這榮華富貴,我是失了興趣。”
太后聽罷,眼中的不甘心很快凝聚成了憤怒。
她一步逼近了劉叔,冷厲說道:“但是,你可知,你所謂的那個女人的孩子,方才在城門口殺了我數十名將士,並且在城外讓哀家當場下不了臺。並且,最重要的是——你違背了誓言。”
“你說過,一輩子不出這長安城。那你現在,又是什麼?”
劉叔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了一句:“我一直告誡她不要出城。教她武功也是為了讓她一個女孩子能自保。”
“以我對小蘇兒的瞭解,若非是不得已的情況,她斷然是不會開殺戒。”
劉叔不卑不亢,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依照八王爺您的意思,倒像是有人故意給那丫頭下套了?”
太后聽罷很是不爽,她看不慣劉叔這般護著那個女人的孩子。
“那我問你,上次若平染奇毒難道跟那丫頭一點關係都沒有?!哀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多過於計較,真當哀家是傻子嗎?!”
“草民自知有罪。定會將她帶回,嚴加管教。絕不會有下次。”
劉叔在太后面前緩緩跪了下來,磕頭一禮,深深說道。
“哀家瞭解你的為人,知你重承諾。但,那丫頭一如當年那女人一般,怕是……”
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劉叔冷冷怒道了一句:“夠了。最沒有資格評價青焰的人,便是你。”
“怎麼,這是連說一句她的不是都不行了是嗎?!”
“不,是草民教子無方。甘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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