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蘇的長劍繞過了他的脖頸處,她猛地一拉!
顧渝的璇花亦於此時“砰——”的一聲從他的胸口穿過,血濺向了谷堆,一片暗色!
那人來不及多哼一聲,身子一軟,便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令牌已經透過了,為何這人要在這裡對我們出手?”
顧渝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不解地問道。
“有兩種情況。要麼,這令牌有問題。要麼,事情有變故。不管哪種情況,先出了這裡再說。”
秦蘇不由分說地便開始剝死去那人的衣服。
顧渝很快明白了過來她要幹什麼,他搶過了秦蘇剝下來的衣服說道:“這種危險的事兒,我來。”
“別。你這王爺的身份,招眼的很。到時候,前功盡棄了,反倒划不來。”
秦蘇搶過了衣服,迅速開始解自己的外衣。
顧渝不知為何,下意識地背過了身去。
等她穿戴好了以後,顧渝也沒弄明白為何自己要背過身去。
“一會兒,你跟著我,見機行事。”
秦蘇將藏劍握於右手之中,冷靜地說道。
“好。”
顧渝依稀記得餘光之間瞥到了她胸前兩抹微聳,剛心中有疑惑之時,卻已經聽到了秦蘇穿戴好的聲音。
他稀裡糊塗地答應了秦蘇一聲,心中卻亂得很。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秦蘇看顧渝還愣在原地,拉起他的手便往前走去。
她的手溫軟無比,帶著一種莫名的只屬於女子才有的嬌軟,令顧渝在那一刻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昏暗的光線裡,她奔走的身影像是一道來自於天際的光芒,剎那間便將他眼前的路照得透亮。
似茫茫沙漠裡的漫天飛舞的白雪,繞過了漫漫陀陀的駝鈴梵音,在某一個不經意的時刻,就那般悄然地,開啟了他懵懂的心。
他下意識地反握了回去,跟上了她的步伐。
一旁的谷堆飄散著五穀豐登的米香之味,混合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在這斑駁而陸離的光線裡寂寂寥寥徐徐而散做了他畢生難忘的味道。
他的心,於此刻,以不可思議的節奏在跳動。
他雖年少未曾諳男女之事,卻亦那般深切而近乎固執地知道——大概是心動了吧。
他的唇旁,輕輕劃過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似湖水裡盪漾而起的漣漪,越散越多,愈來愈深。
門縫間的那一束光照在了他的俊美容顏之上,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他前面的這個女子,如影隨形。
彷彿,她才是屬於他的,那道光。
從那一刻起,少年的心思便多了一個。
一個人。
一個故事。
一個,再也無法收回的,眼神。
那天的那個時刻,顧渝有那麼一剎那的感覺,便是——管她是男還是女,管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甚至,管她到底心裡是怎麼想,這一場這世的約,他赴了,她隨意。
她若是回頭看,一定會看到,那天,這般明媚似光的一個少年,在她的身後,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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