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的口動了動,剛想給秦蘇道歉之時,卻見秦蘇一個轉身,一記凌厲的掌力毫無預兆地敲擊在了一旁看戲的北軒後頸部!
可憐的北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哼了一聲,眼睛一翻白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秦蘇見北軒倒了下去,這才拍了拍手轉過身,將淚抹去衝著劉叔笑兮兮地做了鬼臉,得意地說道:“那日我見到海棠姨往這傢伙粥碗裡放東西了。”
“所以,小蘇兒你一開始便知道?”
劉叔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連連擺手捂著額頭一副難以承受的模樣。
“是啊!但是這傢伙的毒又不能不解。也只能這般糊弄過去了。”
秦蘇一攤手,抓起一旁的大水梨,將腿敲在了北軒滑下去的凳子上,一口咬了下去梨子都缺了一大半。
“你呀,從小就鬼點子多。要不是剛才那一下,你海棠姨要被你嚇死。”
海棠嗔怪著掃了一眼秦蘇,然後將已經疼暈過去的莫塵安重新包紮好了傷口,埋怨著說道。
“我海棠姨那麼貌美,自然不能被我這等無名小卒這般牽累死。”
秦蘇哇地一口又咬向了大水梨,然後衝著海棠樂呵呵地一笑。
“你就少貧嘴吧。你看看,這一個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一個當今聖上,一晚上弄了這兩個人往萬春閣送……你也不怕招惹了什麼人……”
海棠嘆了口氣,語氣裡多了些許擔憂。
“怕什麼?我們一不偷二不搶。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還能將我們殺了不成?”
秦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
“小蘇兒,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我和你海棠姨在你回來之前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搬走。”
劉叔看著秦蘇,認真地說道。
秦蘇啃梨子的頓了頓,她遲疑了片刻看向了劉叔,輕聲道了一句:“所以,我還是給萬春閣惹麻煩了,是嗎?”
“並沒有。有很多事情,總會在該來的時候來到。不是你的錯,小蘇兒。但是,我們確確實實得搬走了。而且,就在今晚。”
劉叔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
秦蘇掃了一眼偏房,那裡是雀兒正在忙活的身影。
看來,行禮已經理得差不多了。
她低頭一笑,緩聲道了一句:“劉叔,我從小就不聽誰的,只聽您的。這次,也一樣。”
“天之大,總有我們能去的地方。”
她再次抬頭,衝著劉叔一笑。
但,這次笑裡,卻是真的有了淚。
“好。”
劉叔不忍地別過了身,然後看了一眼莫塵安和顧遮,道到:“這兩人的傷勢應無大礙。相信他們的人也會很快找到他們。”
“既然如此,我們便走吧。”
“真的要非走不可嗎?”
秦蘇悵然一笑,目光落在了仍然昏迷不醒的顧遮身上,眼中多了一絲留戀。
“是的。非走不可。”
劉叔點頭說道。
秦蘇望著劉叔的身影,發覺這兩日來他憔悴了許多,再也不是那個喝酒能睡一下午的老頭兒了。
“好。那走吧。”
秦蘇點了點頭,轉身拉開門出了屋子。
海棠看著秦蘇走遠了,遲疑了片刻才擔憂地道了一句:“我們這麼做,對她來說,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