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徐傾城一覺醒來,摸索著下了床。
一腳下去,還未落地,竟然踩到了一個橫躺在床下的人。
她嚇了一大跳,尖叫了一聲,“啊——”
半天,徐傾城膽戰心驚問了句:“誰?殷琛麼?”
被踩到的殷琛醒了。
他從地上坐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凝著她,不說話。
“你是不是神經病?”徐傾城空洞的眸子對著他,聲音裡透著惱火,“你為什麼睡在我床下的地上,你是想嚇死誰麼!”
他真是病的不輕,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昨夜喝了酒,走錯了房間,”殷琛神情淡漠的從地板上站起身,語氣裡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不過,你最好不要罵我,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他轉身坐到她的身邊,口氣裡淡淡的菸草味,飄進女人的鼻子裡。
徐傾城皺了皺眉,身體向另一側挪了挪,帶著幾分厭惡的口吻。
“現在你清醒了,可以離開了。”
“趕我?”殷琛涼薄的唇微勾,語氣淡漠,“這裡是我們兩個人的家,趕我去哪?”
他不顧她的反感,離她更近了些。
徐傾城猛地站起身,摸索著朝浴室的方向走去,“你愛走不走,我懶得理你。”
她踉踉蹌蹌的走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殷琛微蹙著眉心,趕上來,扶住了她的手臂。
“讓開!”徐傾城甩開了他的手,語氣裡透著絲絲的嫌棄,“別碰我,我一見到你就噁心。”
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他又向幽靈一樣湊到了自己的身邊。
對他,心裡有說不出的討厭和憎惡。
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什麼都看不見,如同一隻瞎了眼睛的鳥兒,毫無自由可言?
殷琛沒有惱,耐著性子再次扶住了她,“我帶你去洗漱。”
“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聽得懂?”徐傾城扯掉他的手,火氣竄騰起來,“走開!離我遠一點!你知不知道就算是聽到你喝水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很噁心?!”
殷琛沉默了。
他忽地握住她懸空的手臂,一寸一寸逼近她。
在她看不見的對面,男人臉上盛滿了怒氣。
徐傾城反抗著,雙手卻被男人反剪在手。
許久,男人停下了動作,指尖拂過女人的唇,冷沉著聲音,“你信不信我能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