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的一隻手還在厲沭司的大手裡,死死的攥著,她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呆在床邊。
她繼續給厲沭司擦著額頭和胳膊,直到手中的毛巾變涼。
看著床上憔悴頹廢的男人,她輕輕嘆了口氣,“早點好起來吧。”
她是不想跟他們厲家再有糾葛,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
他能開心一點。
厲沭司清醒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摸了摸頭痛欲裂的腦袋,用力地撐開了眼皮。
另一隻手動了動,卻發現抽不動,他垂眸望去,慕錦正趴在床邊沉沉的睡著。
她捲翹的睫毛似一對羽扇垂下,平時驕縱吵鬧的人如今恬靜溫柔,他的心微微悸動了下。
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她柔順烏黑的長髮,隨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僵住。
這個女人沒有一絲兒女親情,對待自己的骨肉心狠手辣。
對他更是不曾有一點點的留戀。
戾氣被壓抑在眼眸深處,他收回手。同時也抽回了另外一隻牢牢攥緊她的手,神色極冷極淡。
厲沭司的動作驚醒了慕錦。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他,唇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你醒了啊”
隨後伸手摸他的額頭。
想探一探他的燒有沒有退。
但厲沭司的頭卻向另外一側偏了偏,避開了她的手。
慕錦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整個人也怔住了。
半天,她反應過來,慢慢的收回了手。
她認真的看了厲沭司一眼。
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有點發白。
她猜,他的燒已經退了不少。
既然他的情況好了很多,那也沒有她存在的必要了。
慕錦站起身來,把床頭櫃上的包包拿走,朝門外走去。
厲沭司沒有阻攔。
他躺在床上面無表情。
慕錦的前腳剛邁出房門,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住,“協議已經到期了,以後,我不會再來這裡。”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就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哥哥的案子,剩下的就由我自己來負責,你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