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平生我自知
不死海上一片風平浪靜，扁舟之上趙蒼梧隨意撒下魚食引得魚兒紛紛躍出水面爭搶，恰逢夕陽西下也是一副絕美的畫面。
“師伯，您怕過嗎？”
“自然怕過，但與你不同。”
“那您怕的又是什麼？”
“怕死。”
坐在船上的喬山看著趙蒼梧的背影有些意外，本以為師伯與他一樣，沒曾想只是單純的怕死。
趙蒼梧負手站在船頭欣賞不死海的美景，這裡與通天河終究是不同的。“我與你不同，或者說我們這些長老與你都不同。你所承擔的期望是我來到青霄峰後見過的最多的弟子，所以你的怕我並不能感同身受。”
“您呢？聶老不是很看重您嗎？”喬山好奇的問道。
“我？我在聶老的心中可沒有你小子重要。”這話聽起來多少有兩分醋意在裡面，不過也只是玩笑而已。“青霄峰也不是沒有出過天下第一的天驕，可與你相比也是要差了一些。”
“我還不是天下第一呢。”
趙蒼梧搖了搖頭。“天下第幾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與誰比。束丫頭與刑一比乃是天下第三，與齊無雙他們比時便是天下第七。為何都說這一世乃是大世？不正是因為你們嗎？北極道宗的谷玉玄和青蓮山的汪三省我都看不明白。當然，你也是。”
喬山撥弄著湖水，北方雖然嚴寒但不死海卻是溫暖如春。“我怕自己會辜負你們的期待，越是見的多了越是明白世事無常的道理。”
趙蒼梧與喬山面對面坐下。“你知道你與齊無雙差在哪兒嗎？”
“天賦？”
趙蒼梧搖了搖頭。“說你是古往今來第一神通天才也不為過，便是聶老也感嘆過你在神通一道上的天姿。而比修行你又比誰差了呢？以你不知疲倦的天賦將來也勢必會走在人前，齊無雙再妖孽最多也只能與你分庭抗禮。”
“心態？”
趙蒼梧點了點頭。“你有這個年紀少有的城府，雖也會犯錯但與其他人相比已是超出良多。不過城府也讓你多了顧慮，齊無雙莽撞，而莽撞也就意味著一往無前，年輕人需要這個勢頭。”
“我明白您的道理，可想要一往無前哪有那麼簡單？”喬山很是惆悵的說道。
趙蒼梧笑了笑，喬山不解的問道。“師伯，您有法子嗎？”
“你高看了自己。”趙蒼梧微笑著說道。
喬山更加疑惑了，剛才不是你把我吹的天花亂墜嗎？怎麼現在又說我高看了自己？
“你需得明白什麼樣的你才能支撐青霄峰，才能達成你自己的願望。”
“至少也要和聶老差不多。”
趙蒼梧點了點頭。“那你覺得瞻前顧後能成為聶老嗎？”
喬山皺起了眉頭，趙蒼梧則繼續說道。“我們期盼的是絕頂大能喬山，是師父和師弟需要的也是絕頂大能，不成絕頂一切都是泡沫，而想要成為絕頂你又該如何呢？”
喬山脫下袍子一個猛子便扎進了不死海中，趙蒼梧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有一點他始終都沒有明言，喬山小有城府不假，但同時他的心志也不差別人。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趙蒼梧聞言也是喃喃自語，細嚼之下愈是覺得喬山這話禪意十足。水中的喬山與魚兒同遊，他那顆道心也在湖水的沖刷下熠熠生輝。
……
“你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準備，此次你既壓上項上人頭那此番的死鬥必有你一席之地。”上官紅霓嚴肅的對喬山說道。
“師父，此番死鬥幾人之數？”
“五人，三勝即勝。”
喬山點了點頭，五人的話人選倒是不難，想來爭奪也不會太激烈。他和齊無雙佔據兩席，明月如和桑靈微的位置應該也是穩的。剩下的變數可能出現在谷師兄身上，畢竟谷師兄的戰績看上去並不是很出色，而且他那奇特的請神之法也讓人琢磨不透。
上官紅霓面色十分糾結，好像遇到了什麼左右為難的事情，喬山自然也看見了師父現在的樣子，但在師父面前喬山向來不敢多問什麼，師父的性子喬山摸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