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沒有死的時候,幸一其實還是個菜鳥,每次出任務都是跟在雨的後面,那個時候,其實他還遠不像現在這樣,那個時候的他,什麼都不會,連情緒都很難表達,或許就連初生的嬰兒都比他的情緒要強烈一些。
回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幸一隻有一團模糊的印象,但總歸是記得,自己像個雛鳥一樣跟在雨的身後,聽他一遍遍的說各種事情。好像到了雨死了以後,他才整個人真正的從看不見的牢籠中出來,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他知道為什麼楓澤為什麼這麼討厭他,事實上他也不喜歡楓澤,兩個人同為雨指導下的新人,彼此都對彼此沒有好感,但那個時候好歹是相安無事的,直到雨在任務中死去。
楓澤認定那個任務本身該是幸一去的,而雨代替他去了,所以死掉了,但事實是那個幸一根本沒有能力執行s級世界的任務,所以那個任務是絕對不可能落在他身上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楓澤似乎就認定了雨死的鍋應該是幸一的鍋。
——該死的是你。
——該死的原來應該是你的。
這是那之後,每一次楓澤想要對他動手的時候說的話,但楓澤打不過幸一,所以他也殺不死他,就是這麼簡單。
然而這一次,他所說的話似乎讓幸一捕捉到了以前所沒有的資訊。
我忘記了什麼,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這樣的幸一在睡夢裡彷彿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用力往下拽,無法掙扎,幾乎窒息的感覺讓他驚醒。
他下意識的去摸索迷尼的身影,卻發現整個房間都沒有迷尼的身體。
他想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這裡並不是他的房間,而是一間典型的病房,他感覺不對,抬起手,入目的不是自己原本的手,卻是一雙小孩子的幼嫩小手。
怎麼回事——!
幸一猛地抬起頭,看向開啟的房門,是兩個人進來,然而他只看到來人到下巴地方,那兩張臉就像被什麼模糊了一樣什麼也看不清,但可以看到的是,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
他們朝他走近,直到走到病床旁。幸一想要出聲,卻在這個時候感覺心臟一陣揪心的疼痛,他整個人疼的重新躺了回去,感覺到自己張了張嘴似乎喊了什麼,可是他卻並不知道自己喊了什麼。
什麼也聽不到,那兩個身影在眼前都變成了重影,但可以知道的是,他們明顯慌亂了起來。
——是什麼?
——你們是誰?
幸一很想要問,可是他卻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在這樣像是夢境一樣但又帶著真實意味下,他最能清晰感覺到的是那一份絕望,來自這個身體的絕望,快要死去的絕望。
——救我。
——快救救我........
在叫誰?在叫誰救我?
『但是沒關係
我知道』
是誰在說話?知道什麼?
『是愛我』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