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過一會兒,許煙便將這信還給了他。速度之快,讓雲朗不禁懷疑許煙究竟有沒有看。
許煙將信遞還給雲朗道:“謝太傅好意。我對雲起只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時的感情罷了,日後在我面前也切莫再提此事了。”冷冷淡淡的聲音,讓雲朗一瞬間真的相信許煙所言。
趁雲朗怔愣的瞬間,許煙站起身來向他告辭:“今日受太傅款待,弟子不勝歡喜。只宮中還有些事,就不便再多叨擾了。”
雲朗沒有想到許煙如此快便要離開,起身相送時便帶了些不自然。
那時的雲朗大概是絕對沒有想到許清會突然離世,將所有的事都交給了許煙。許煙臨危受命,真的成功的當上了女帝吧。他在六年後回來,一回來便說什麼要讓雲起和她聯姻的話。
那時的雲朗虛偽地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眼畔擠出來的兩滴眼淚道:“曾經先女帝在時,曾經因為柳知事有功,為了獎賞她,便定了起兒與柳知事的婚事。當年臣的心裡便一直愧對於陛下,明明陛下對起兒是那樣的赤誠心意,可卻叫我們老一輩的人親手毀掉了。臣......”雲朗一度說到哽咽,若不是許煙早就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恐怕也會被他這番鱷魚的眼淚所打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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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說她心裡一點觸動都沒有,自然是騙人的。只有她自己清楚,曾經的她為了他們這一紙婚約在多少個夜裡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可那都已經過去了,對於現如今的她而言,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許煙沒有等太久,便聽到了雲朗接下來的話:“曾經臣聽聞陛下中意於起兒的堂弟,心裡才覺得好受了些。可誰又能想到子安那個孩子怎麼恁的福薄,怎麼就......”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往下,他知道她懂。
許煙苦笑一聲,事到如今,他還在裝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雲子安便是雲起嗎?真是讓人心累的偽裝啊。她沒有打斷他,她想知道雲朗近日來找她說起這個話題究竟是為了什麼。
“實不相瞞,臣這六年來不僅僅在養病,更是為了尋找臣那出去讀書的孫子。乍一聽到先女帝薨逝的訊息時,臣是萬分悲痛啊!可臣這不中用的身子不允許臣回來。如今先女帝已逝......”雲朗還在無休止的講著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讓許煙的耐心一點點耗盡。
許煙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你究竟想講什麼?”
雲朗一直在等這一刻,他在等她的耐心耗盡,在等她變得不理智,這個時候就是他出手的最好時機。他躬身對許煙行禮,在許煙看不見的陰影下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當年先女帝只是口頭答應了柳知事與起兒的婚事,並沒有立下詔書。如今臣已經尋回了起兒,且陛下已經執掌大權,臣以為成全一對有情人才是應該的,殿下認為呢?”
雲朗抬起頭,目光如炬。他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彷彿要看穿許煙內心最隱秘的地方。許煙立即從他身上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她負手立於窗前,若是不看她此刻的眼神,定會以為她的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可其實她的心裡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而掀起了驚天駭浪。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擁有他。這是她從不敢做的夢,而如今這個夢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碰觸到,她怎麼能不動心?
許煙的思想在不斷的做著鬥爭。她一方面告訴自己雲朗此人詭計多端,不可輕信;可另一方面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去吧,沒什麼的。她如今是女帝,誰敢反駁她?
許煙握緊了拳,而這一個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雲朗的眼睛。他正預備著繼續說服她時,卻突然聽到了許煙的聲音:“孤是女帝,怎能做出奪人夫婿一事?還請太傅慎言。”
這下輪到雲朗惆悵了,他沒有想過此事許煙會有拒絕的可能性。畢竟連當年的許清都沒有逃過這一關。難不成她已經不喜歡雲起了不成?雲朗想到這個可能性,心下頓時一驚。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畢竟梁國的那位六皇子與面前的許煙曾經獨處過那麼長時間,以六皇子俊美的面貌和他現如今的強硬手段來看,俘獲這位年輕女帝的心再正常不過。況且她還將許國的軍隊調過去支援他,這難道不能說明一些問題嗎?
雲朗深深蹙起了眉。若事情真如他想的這般,那麼就難辦了。在他回來之前,那位已經不耐煩了。他迫切的想要將計劃推進以達成他們的目的。可許煙若是現在這個態度的話,他該如何著手呢?
不過不管怎樣,為今之計還是隻能先說服許煙。說不準她真是因為流言的問題而拒絕他,那麼此事還是有轉機的。
想到這裡,雲朗迅速開口道:“陛下大可不必擔心此事。柳知事那邊臣會去說服她的,若是柳知事親口提出退婚的事,陛下這邊的疑慮不就可以打消了嗎?”
久違的,許煙聽到了自己的心“砰砰”跳動的聲音。正如現在又再一次動心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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