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與柳霏一前一後地退出去。臨出門時,許煙聽到身後柳霏壓低的聲音道:“你以為你贏了嗎?”
許煙沒有回應,柳霏便從她身邊經過,走了出去。
直到與彭家姐妹會面,她還依舊回想著柳霏方才殘留在空氣中的那句話:
“你讓我覺得你真可憐。”
許煙怔愣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柳霏為什麼會對她說出這番話?可憐嗎?柳霏她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彭星見許煙呆呆的模樣,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道:“你沒事吧?方才見你從琴房裡出來便跟丟了魂兒似的,沒考好也不至於這樣,下次考核再努力嘛。”
許煙聽到彭星的問話,才回了幾分神,回道:“我沒事的,只是方才在裡面演奏時出了點問題而已,都已經解決了。”
彭月一聽許煙在演奏時出了問題,立馬皺起了眉頭,擔心地問道:“啊?怎麼會出問題?那你最後拿了什麼成績?”
許煙搖搖頭,露出一個讓她們寬心的微笑道:“沒事,秦夫子給了我甲等。”
彭星和彭月一聽許煙居然拿了秦夫子的甲等,皆吃驚地張大了嘴。
彭星直接道:“好啊你,害我們這麼擔心。結果還拿了甲等!若不是因為你是儲君,我都要打你了!”
彭月則是羨慕地看著許煙:“想不到殿下在琴藝上的造詣如此高,居然能拿到秦夫子的甲等。”
許煙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說:“只不過耍了些小聰明罷了,幸而秦夫子寬宏大量,也並沒有過多追究。”
彭星彭月自然明白這是許煙的客套話,也並沒有多問。隨後便到了她們考試,她們與許煙揮別,便一前一後進了琴房。
許煙在外面等著彭星彭月,腦海中卻不停地迴響著柳霏方才那句話。可憐,她可憐嗎?眾人皆以為她是許國儲君,是最幸運的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儲君之位。唯一能與她競爭這個位置的姐姐,也已經在前幾年自行退位,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可柳霏卻說覺得她可憐。她皺起了眉,細細回想著。從柳霏第一次出現,她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直覺告訴她柳霏此人很危險。
可到之後柳霏每一次與她的對話,都讓她覺得柳霏知道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說,是連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彷彿早就知道隱藏在一切風浪後的巨大秘密,所以她如此從容,如此對她不屑一顧。
可是,柳霏不過只是一個平民女子罷了,她是如何能得知這麼多事情的呢?
沒等她想個明白,身後便傳來了彭星呼喊她的聲音。
許煙回頭,便被彭星一把攬住。彭星皺眉道:“你說說你,怎麼總是走神,不知道一天在瞎想些什麼?”
原本四散在周圍的人突然躁動起來,紛紛往前面跑去。許煙不解地看著他們,耳畔卻聽到彭月激動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排名出來了!”
彭星一下子耷拉下來腦袋:“怎麼出的這麼快啊,我們這邊不是才考完嗎?這下慘了,原本以為還能躲過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