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拍了拍有些沮喪的何夫子,何夫子一抬頭便看到對著他笑得像小太陽的許煙。
許煙對他笑道:“夫子幹嘛呀,原本就是我不對。若是我學得再好些,相信您一定不會走的,肯定會驕傲地讓那些夫子們都豔羨您有個好弟子呢。如今您這樣怪罪自己,反倒讓我心裡也不好受了。”
何夫子瞧著許煙,心裡劃過道暖流,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地說:“依我看也是。那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扎馬步的時辰多兩刻鐘。”
許煙立即苦哈哈地看著何夫子,希望他能從自己的表情中讀出她的不情願。何夫子卻選擇性的忽略,拉出了他身後的一個人扔在許煙面前。
許煙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一個渾身被幹涸鮮血裹住的人倒在了她面前,嚇得她一時忘了動作。
何夫子踢了踢腳下的人道:“快起來,來為殿下賠罪!”
許煙看著這人,心裡有些疑問。賠罪?難不成就是地上這人進行暗殺她的事情嗎?
只見地上那人動了動,抬起頭來看向許煙。原本渾濁的雙目在看到許煙的一瞬間變得明亮清澈了起來。他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緊盯著許煙,生怕只是他的又一場夢。
許煙在他抬頭的一瞬,便覺得有些眼熟。直到看到他那熟悉的清澈雙眸時,才想起來他的身份。
許煙想立即衝到他身邊將他扶起,可理智告訴她不行,這樣說不定會害他更慘。還沒等她想明白該怎麼做,便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傳來:“對不起,奴對不起殿下。”
隨後,彷彿怕許煙沒聽到一般,他重新又說了一遍,而這一次幾乎是吼出聲來:“奴對不起殿下!!!”
許煙一時被震在了原地。跪在地上的何洵此時看著她的眼神裡是慢慢的堅定。
許煙不知道,他這時的決心會是多麼堅定,堅定到以後無論是刀山火海,他都會擋在她身前為她衝鋒陷陣。
許煙向立於何洵身旁的何夫子討好地笑笑:“夫子,他既已受到責罰,便原諒他吧。”
何夫子眉頭一皺,對許煙道:“殿下不必再為他求情。他原本就是一個奴才罷了,好不容易得殿下青眼卻不珍惜。在他當值期間讓殿下出如此大事,怎能輕易原諒他?”
許煙還想為何洵再說些什麼,只聞身後突然傳來整齊的聲音:
“參加陛下”。
許煙吃驚地轉過頭,那個穿著雍容華貴,不怒自威,正冷冷看著她們的不是她的母皇又是誰?
許清一步步向許煙這邊走來,每一步彷彿都帶著千百倍的沉重。
何洵閉上了眼睛,他明白這是一場蓄意的暗殺,不入流的手段背後,牽扯著一連串的人。他們所要除掉的人,也絕對不止許煙一個。不過如今看來,他們只能除掉他了。
許清看著許煙,冷冷的聲音響起:“是誰允許你和夫子頂嘴的?”
許煙低下頭默不作聲。她明白這個時候和許清頂嘴不僅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艱難,更為重要的是若是讓母皇注意到何洵,他便更加沒有被寬赦的機會。
然而,老天並沒有聽到許煙的心聲,下一秒許清便看向了何洵。她看到何洵血肉模糊的模樣,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