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接過紙,在紙上落下幾個字“汝安,吾便安。”
雲起接過紙,寬大的衣袖隨著動作滑下些許。許煙一眼便捕捉到了上面新的傷痕。青青紫紫,與之前的紅腫相疊加,顯得格外刺目。
許煙登時便要站起身來,雲起見狀,立即拉住她。許煙被他拉住時才回了些神。是啊,如今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呢?像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去討個說法,又能找誰去呢?雲朗,還是母后?自己這樣,只會讓他陷入更為難的境地而已。
她緩緩地坐下,拉過雲朗的手臂,目光從每一處傷痕掠過。這些,她都會記在心裡。她總會強大的,等那一天,她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雲朗握住她的手,輕輕放在桌上。目光隨即定在許煙的左臉頰處。許煙感受到他的視線,頭不自覺地低了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低頭,還帶著些心虛的感覺。
不過好在雲起也沒有追問。他們二人在這種事情上能輕易的達成一致。為對方留全最後的顏面,就是他們對彼此最真摯的體諒了罷。
許煙開啟飯盒,拿出一半放到雲起面前。雲起搖了搖頭,但許煙仍舊堅持。雲起推拒不過,只好將食物暫時收下。
這時,許煙才開口說話,打破這份尷尬:“方才聽太傅所言,我也是要參加那弟子考核的。”
雲起看了看屏風後的身影。四宮女聽聞他們開口說話,都默默轉過了身子。隨即,雲起開口道:“是。太傅的弟子考核無論上至殿下與世家勳貴,下至學院中的平民,都要參加。”
許煙是真的很想問問關於這考核的事,所以也上了幾分心。她追問道:“考核的內容呢?”
雲起看她並未動眼前的點心,用眼神示意她快些用膳。等許煙拿起點心放進嘴裡時,他才為許煙解釋:“考核分為七項。前六項與六藝相對應。分別為禮、樂、射、御、書、數。這最後一項便是明經科目的考核了。”
許煙一聽,可犯了難。這六藝她沒有一項能拿得出手。只這最後一項她還多少接觸過。
雲起見她如此,寬慰道:“不必憂心。殿下如今只學了明經科,其他的都還未接觸過。想來陛下對你其他科目的學習早已有了安排。大概過些天便會與你細說的。”
許煙何嘗不知道雲起這是在安慰她。一時間心情更為複雜了。明經她學瞭如此長的時間還沒學會多少。又何況是些平日裡根本未接觸過的?依她這悟性......
她想了想母皇那天晚上的語氣,嘆口氣。有些自暴自棄的說:“不如我從現在開始考慮如何自盡還來得比較現實。”
雲起一聽,忙給她的嘴裡塞了塊點心,想要堵住她的嘴。
見她慌忙地咀嚼嘴裡的點心,雲起才開口道:“以後萬莫再說這些話。你的悟性很高,即使在明經科表現平平,可在其他科應該沒有問題。尤其你如此好動,又有陛下血脈,想來射、御二門你應該不在話下。”
許煙一聽,眸子突然亮了起來。對呀!先不管這什麼考核她會考的如何。關鍵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騎馬射箭了啊!再也不用在漆黑的夜裡一個人偷摸跑到御馬廄摸黑騎馬,反而被馬踹了導致自己一個月下不來床了!
雲起見她如此雀躍,一時間也想到了她開心的原因了。他搖搖頭道:“不過太傅考核標準嚴格,且其他科目的夫子也不好過關。弟子考核雖明面上是太傅一個人的考核,實際上是青雲書院的整體考核。”
許煙有些疑惑道:“那這合格標準是什麼?”
雲起解釋說:“三甲三乙一丙為合格。也就是說,你至少要有三門極為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