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皇宮裡，殿內的氣氛依舊是劍拔弩張的。贏琛不妥協，陽昭帝震怒。這一對父子兩的矛盾已經被激化的擺在檯面上了。
徐有福匆忙的身影再次的奔進大殿。不過，這一次他帶來的是好訊息。他笑著對陽昭帝道，“皇上、太后。瀏陽郡主回來了！”
徐有福的一番話讓滿殿人皆是一訝。贏琛心中一喜，腳下生風想要閃身出殿去接殷素素。恰好也是在此時，殷素素也已經一身肅殺的進了殿。夾雙場劃。
只見她披頭散髮，白嫩的臉上帶著許多條瘀痕走了進來。而或許是她的身子太過的纖弱，以至於隨著她的走動，寬袖不停的擺動，把她身上披的青色寬袍給襯大了。
眾人這才驚覺到她身上披著的寬袍是男式的。
贏琛邪眸陡然一亮，腳下催動輕功，人已經如一陣風似的閃身到了殷素素身邊。“素素。你……沒事吧？”
贏琛邪肆的雙眸在對上殷素素時閃爍的是驚喜的光芒。可當他清楚的看到她臉上脖頸上的瘀傷時，他的眼光從驚喜轉變為驚愕、憐惜，再到痛苦愧疚。
“素素，你……怎麼會這樣了？”他又小心翼翼的問著，深怕觸碰到她傷心的事情。
殷素素仰頭，清楚的從贏琛的眼裡看到對她的擔憂和愧疚，她心下一暖後，又覺得無比慶幸，竟還能活著回來看到他。
她笑著向贏琛搖了搖頭，聲音沙甜的回答著他，“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吳嬤嬤更是哭著已經向殷素素撲來。比起贏琛略帶含蓄的表達方式。吳嬤嬤在見到平安歸來的贏琛後，只覺得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處的一顆心都已經又落回到肚子裡了。
“二小姐。你沒事就好……嬤嬤真的是嚇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嬤嬤怎麼辦？嗚嗚……”
殷素素心裡一軟，趕緊笑著安慰哭得泣不成聲的吳嬤嬤。
不遠處，一直在不停吐血的贏瑾一隻手輕撫著胸口，也虛弱的微眯著眼睛看向殷素素，轉瞬間眼底已經有千萬般的情愫閃過。
好不容易的才讓吳嬤嬤止住了眼淚。殷素素烏黑湛亮的眼眸裡閃爍著銳利的眸光，又是抬頭看向陽昭帝，臉上寫滿輕蔑，語氣尖銳的問道，“皇上，臣女素素乃皇上您封賜的瀏陽郡主，可即便有這樣的身份，大婚之日還是被人劫了花轎。在天子腳下的京都城都這般不太平了。看來啊，皇上您統治的其他地方只會比京都城更差了！”
這儼然已經是在諷刺陽昭帝的治國能力了。陽昭帝震怒下，雙眼噴火的瞪著殷素素。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琛兒是個大逆不道的皇子，他要娶的女人也是跟他同樣性格的。
陽昭帝氣得已經抖著手在捋著他的鬍鬚。徐有福已經先替他開口怒喝殷素素了，“大膽瀏陽郡主，皇上的英明神武豈是你能質疑的？”
殷素素輕扯了扯麵皮，嘴角邊的譏笑更濃了。烏亮的雙眸一冷，她鏗鏘有力的聲音便在殿中迴盪起，“皇上，自古以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自聖祖開疆闢地來，聖祖就定下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麼臣女今日斗膽問皇上一句，這條律法是真的想要為民造福。還是隻不過用來糊弄黎明百姓的？”
殷素素這話脆生生的砸在殿中每一個人的耳畔裡，滿殿愕然，誰也沒有想到殷素素竟然膽大到這樣質問皇上。
陽昭帝已經被殷素素激怒的心裡有邪火不停的從外面拱了。但是他畢竟是皇帝，殷素素這麼問了，他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這條律法是用來糊弄黎民百姓的吧？
他神色威嚴，捋著鬍鬚厲聲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這既然是聖祖老人家說的，朕自然是承認的。朕不但承認，而且平時也是按照這條律法約束底下的皇子的。”
殷素素彎了彎嘴角，又繼續丟擲一個問題，“陛下既然這麼說，那臣女也就信了。恕臣女冒昧，多問一句。那如果是陛下您犯事了，是不是也一樣與庶民同罪？”
“殷素素，你胡鬧什麼！”徐有福臉色一慌，看了一眼陽昭帝后趕緊喝斥殷素素。
殷素素並沒有被徐有福這麼一喝斥就停了下來。她昂首道，追問著，“陛下，請您回答素素這個問題好嗎？”
陽昭帝雙手握緊，幾乎是恨不得直接上前掐死這個一直逼問著他話的小女人。
咬咬牙，在眾目睽睽之下，陽昭帝還是不得不回答著，“自然是了。朕雖貴為天子，但若是做錯了什麼，自是有天下的子民看著。朕自登基為帝后……”
陽昭帝又從他登基開始說起，一番冗長的話都是圍繞著他如何廢寢忘食的治理國家來說。總之就是拐著彎把他自己給表揚了一番。
殷素素面帶微笑的等他把冗長的話說完後，她“噗通”一聲跪下，脊背挺得直直的，開口再說出的話也是高亢而有力的。
“皇上，您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很動聽。可是臣女作為您的子民，臣女是不信陛下說的這些話。因為就在半個時辰前，臣女就差點被皇上派來的一幫黑衣人給凌辱了。臣女好不容易的死裡逃生，能站在陛下面前。可陛下您，您說著這世間最冠冕堂皇的律法，卻也掩蓋不住皇上您愚弄子民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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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今天既然走上來了，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回去。但是沒關係，如果臣女死了，天下的黎明百姓也都會知道皇上您的真面目的。一國，皇帝有法不依，有罪不自罰。長此以往，只能寒掉天下人的心。這樣的國家，是沒有前途的！”
她一語，語驚四座，滿堂無聲。
陽昭帝也被殷素素這一套套的話給噎住了。她這分明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面指責他這個皇帝是昏君嘛？
這個可惡的女人……老天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啊，不讓那些黑衣刺客一刀把她捅死啊。陽昭帝心裡不痛快，一張威嚴的臉已經被氣得變成了烏青色，額頭上也有青筋在不停得乍現。
徐有福這個太監總管再被殷素素的話震驚後，回過神來就趕忙呼御林軍上前要將“大逆不道”的殷素素抓起。贏琛雙眼危險的眯起，站在殷素素身側，若是有不長眼的敢上前碰素素一下，他馬上就能卸掉那人的兩隻手臂。
一時間，御林軍根本近不了殷素素的身。徐有福只能又大喝著殷素素，“大膽殷素素，竟敢出言不遜的詆譭皇上，罪該當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