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棋抿了抿唇，繼續說道：“後來，你被拐出將軍府，我尋著痕跡找過去，正好看到了你被一箇中年男子帶走。”
那會兒，相笙滿身血汙，硬是一聲不吭的被那中年男子抱在懷裡安撫，一定很疼。
他們沒有停留，很快就離開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他。
誰能想到，凌府教養極好的凌小公子垂著眼簾，沉默走過去。他將地面上的三具屍體處理好，將所有在他看來會連累相笙的東西都毀掉。
那是他第一次碰血，但他腦子裡邊全是相笙那奄奄一息的樣子。所以，哪怕是顫抖著手，也要繼續。
回到凌府後，他因為玩鬧晚歸被罰。思過後，他跟凌羽澤一道去將軍府看望相笙。
郎中給相笙檢查後說明了情況，就是相笙因為不小心撞到了腦子，所以病了，可能會痴傻一段時間。
那時候，他看著那個女孩子，和凌墨書一起喚表妹。但他心裡清楚，她不是他所認識的笙兒。
凌陌棋小心的看了看相笙的臉色，說：“笙兒表妹小時就不哭不鬧的，不像是個小孩子。”
“長大後越是回想，越是感覺你的眼睛裡邊藏著悲涼，就像是經歷過人世悲歡。”
“而且，你離開將軍府後，看上去活潑了許多，好像對周圍也有種壓抑的好奇。”
凌陌棋呼了口氣，說：“所以，我那時候就覺得你在府裡和府外，就像是兩個人。”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府裡，還是府外，都對他沒有印象。
他都路過好幾次了，都跟了一路了，都打招呼了，卻一眼也沒落在他身上。
“所以呢？”相笙心裡詫異，凌陌棋居然小時候就發現端倪了。不過，她現在更好奇凌陌棋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確實讓我困擾，所以我也找了許多神怪方面的書籍，後來覺得不甚靠譜，又找了醫藥方面的書籍。”
凌陌棋抿了抿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但還是說了：“偏門的醫書上有過記載，這種判若兩人的情況，算是一種病。”
相笙：“……”你特麼還不如信那些神神鬼鬼怪怪呢！
但凌陌棋卻又搖了搖頭，斟酌道：“但這無法解釋你兒時的行為，所以，我懷疑你是帶著記憶投胎。”
“然後再結合醫書上的描述，因為生死的刺激，導致行為判若兩人。”
“停！你就不怕我是地府爬上來的惡鬼，是來討命的？”
她絲毫不懷疑，再給凌陌棋多點資料，他還能把事情真相都推測出來！
看這反應，凌陌棋覺得自己的前一點是說對了，他答道：“不過是多了些許記憶，你怎會如此想？”
他搖了搖頭，話語中滿滿的溫和，詢問：“再者，你有做過什麼嗎？”
相反，他們都沒有盡到責任，讓她小小年紀就要面對各種豺狼虎豹。
至於投胎前的年齡多少，他忽略了，因為在他眼裡，他家表妹還小，得寵。
他後來轉而喚她笙兒表妹的原因，是因為這些年的探望，他都是叫那個假表妹的，所以想要區分開。
未想，也就這個小心思，讓相笙給留意多了他幾分。還讓相笙以為凌陌棋覺得是她搶佔了顧相笙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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