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頭說完,一位約莫五十中旬,梳著大背頭的山羊鬍男子適時插嘴道:“這本就是他的最後一次演出,我們修改入場資格,不就是為了杜絕這類歌手的進入。”
就在這時,站在旁邊一直沒有怎麼開口的一位圓臉老頭笑呵呵地說道:“我說,老夥計,你們是不是有點反應過度了?”
如果有熟悉的人在這裡,就會發現,這位圓臉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今晚開場表演的嘉賓,潘雲龍老爺子。
他,赫然也是音樂協會的一員。
而且,看樣子,地位應該不低。
潘雲龍老爺子的話剛剛說完,站在他旁邊的,也即是之前在舞臺上面表演的老太太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另外,我怎麼聽說,人家小夥子本是準備好好演唱的,不過就是因為聽到了一些剛剛那樣的言論,才直接改了演唱,換成了dj版。”
很顯然,從剛剛的話中可以聽出,她的態度是傾向於潘雲龍老爺子的。
只是,老太太的話剛剛說罷,就被之前開口的國字臉老頭給反駁了,“即使他不改,像《老鼠愛大米》這樣的歌曲,也不該出現在我們年度音樂盛典的舞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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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國字臉老頭仍舊執迷不悟,堅持自己的觀點,老太太索性雙手抱胸,作壁上觀,不再開口。
“如果不是今年的規則不能改變,我根本不會讓他登上舞臺。”第一個開口的面白無鬚老頭看著和藹可親,不過說話的時候,卻是不怒自威,顯然是久居上位者。
老太太不再說話,潘雲龍老爺子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再次開了口:“你們啊,難道就沒有看到?”
地中海老頭問道:“看到什麼?”
“看到舞臺底下的觀眾跳的多開心。”潘雲龍老爺子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面的電視機,他指了指裡面的畫面,苦口婆心地說道:“難道我們真要讓年度音樂盛典變成一個高高在上、曲高和寡、孤芳自賞、脫離人民群眾的舞臺?”
“有何不可。”國字臉老頭明顯是其中的頑固分子,他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想要討好觀眾,想要媚俗,可以去別的舞臺。”
地中海老頭亦是開口補充道:“年度音樂盛典是真正的、藝術的殿堂。”
潘雲龍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呀。”
說是可以去別的舞臺,但正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年度音樂盛典可是全國最權威、最神聖的舞臺,這裡如果都容不下通俗音樂,別的舞臺,恐怕也不容樂觀吧。
可能是因為潘雲龍老爺子的引導,幾位老頭子時不時會看向掛在牆壁上面的電視機。
然後,他們看到,全場近半的觀眾都被梁小龍的扭胯舞蹈給帶動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幾位老頭本就鐵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地中海老頭更是氣呼呼的,邁步就要去找音樂盛典的總導演,“不行,我要去找找小瞿。”
“你去找他幹嘛?”老太太聲音不疾不徐地擠兌了一句。
地中海老頭義憤填膺地說道:“你看看,他把鏡頭對在哪裡!這不是故意放大影響嗎?”
“現場這麼多人看著,即使不把鏡頭切過去,難道還能遮住觀眾反應不成?”老太太斜睨了他一眼,也不順著,繼續語氣淡淡的刺了一句:“再說了,即使把鏡頭切掉了,難道還能切掉現場觀眾的手機?”
潘雲龍老爺子也是立刻開口阻止,他的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最重要的是,你現在過去找他,等你找到,舞臺上面的表演估計都快結束了。何必平白惡了人家小瞿。”
老太太根本不在乎其他幾個老頭的憤怒眼神,她繼續聲音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倒是覺得,小瞿這樣做,還不錯。至少可以掙回不少的收視率。”
“俗,俗不可耐。”地中海老頭憤憤不平,不想再和老太太爭辯下去,他直接冷冷地撂下一句話。
……
舞臺上面,梁小龍的表演終於結束了。
現場,似乎還殘留著剛剛熱烈氛圍的氣息。
電視機前面,看著緩緩退出舞臺的梁小龍,何言風的臉上仍舊保持著震驚的表情。
片刻之後,他忍不住在心裡歎服地豎了豎大拇指: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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